桌上的现磨美式咖啡飘散着阵阵好闻的香味,十几二十分钟过去,已经快要凉了。两个男人坐在沙发前,神色一个比一个复杂。杨虹心事重重,哪还有那心情去喝桌上的咖啡。
“明明,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在孕婴俱乐部的事情,就连蕙心这个人,她都没跟我提过,她只跟我简略提过在里面有几个玩得不错的小姐妹,从来没提过名字,更不用说带出来跟我见面了。不光是你说的事情我闻所未闻,就连你老婆这个人我也是闻所未闻。”杨虹望着阿华的眼神仍保持着相当的警惕,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胎教班小姐妹的丈夫,而是个故意制造借口企图拆散他幸福家庭的奸夫。
阿华说:“那你总归知道她有几个玩得不错的小姐妹这回事吧?”阿华上下打量了杨虹一眼,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是高明明的丈夫啊,为什么你从来就没跟高明明去过一次胎教班呢,还对那边所有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不敢说蕙心每次去上课都是我接送的,起码只要我有空,肯定都会接送她,十次有九次都是我接送的。她在班里有些什么老师同学的我全知道,没有哪个对不上号。”他轻蔑地笑了两声,说道:“没关系,你现在不知道不要紧,反正下周还有课,你送她去一次不就知道了?你随便抓个人打听打听,没有哪个不知道我老婆李蕙心,也没有哪个不知道我老婆开了大肉面馆的事。我老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女儿也还没出保温箱,你随时随地可以跟我过去看,看看她们给你的‘明明’害得有多惨。”
阿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杨虹看他的眼神却更加警惕了,还带着浓浓的敌意。阿华觉得更加好笑:“你用那种看骗子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拜托,我能骗你什么?我骗你我还会说我欠你们十万块钱?这不搞笑吗?”
“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想怎么样?”杨虹生硬地问道。
阿华笑道:“不想怎么样,你看我像是找茬闹事的人?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他深深看着杨虹的眼睛,问道:“高明明不工作,也没收入来源,那十万块钱是从你账上划出去的,你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她还说预感你们这段婚姻走不了多久了,说你对她一点也不好,你看,她都能找到蕙心帮忙转移资产,证明她都已经时时刻刻在为离婚做准备了,你就真的一点察觉也没有吗?”他难以置信地打量了杨虹一眼,“你是高明明枕边最亲近的人,真的糊涂成这个样子吗?”
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杨虹心中咯噔跳了一下,隐约有些记忆钻入了脑海。包括高明明花钱如流水的速度,包括那块消失不见的百达表…整个线索仿佛隐约有一根细细的线串联了起来,但还十分模糊,搅得他脑子里乱乱纷纷。他微微皱起眉头,看阿华的眼神仍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杨虹微微变化的表情都落在了阿华眼里。阿华慢条斯理分析道:“高明明既然有这个打算,就肯定不会只有转移十万块钱这么一点点小举动,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举动。你难道平常就从来没发觉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不相信。”他坚决地摇摇头,把目光转向了杨虹的一身行头,“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去打高尔夫吧?不是我说你什么,有时候你也该多关心关心你老婆,把注意力少放在外面,你有时间打高尔夫,没时间陪高明明去上一次胎教课?”
杨虹觉得失了面子,**回道:“我要穿什么、干什么是我的自由。”
“是,是你的自由,没错。”阿华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又接续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据我的一点点浅薄经验所知,打算离婚转移资产的人一般都会做这几件事情——隐藏自己的卡、转移给第三人、给第三人买房或者大件物品、低价出让股份、恶意欠债或者恶意消费…”他分析道:“变卖股份我估计是不可能,悄悄买房我估计也不太可能,我估计她私房钱也就存了那十万块,不过恶意欠债或者恶意消费倒是有可能…”
听到那句“恶意消费”,杨虹的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脑中忽然闪现过“良辰珠宝”店里那串精美绝伦的价值三百万余元的“珍妮公主”项链。那“八心八箭”的钻石光芒和“圣玛利亚海蓝石”的光芒在脑子里频繁地闪来闪去,闪得他大脑一团乱麻。面对阿华,他的眼神依然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和敌意,动了动嘴唇,不知此时该回敬些什么才合适。
他的表情既警惕又犹豫不决,统统写在了脸上。阿华打量了他一眼,叹道:“杨虹,看起来你岁数不大吧?应该比高明明还小一点吧?你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完全没脱学生气,但高明明看起来就很成熟,完全是社会上的女人,你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他顿了顿,劝道:“你太单纯了,你是个已婚的成年人了啊,不要还像学生那么天真,被她蒙在鼓里。你单纯,不代表高明明也这么单纯,你别用你的脑子去揣度高明明。”
越是幼稚的人越讨厌被人说幼稚,越是年轻的人越讨厌被人说年轻,听着阿华那副俨然像对晚辈说话的口吻,杨虹感觉被刺痛了自尊心,一个不服气,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把所有的火气往阿华身上撒去:“谁他妈天真了?你今天找上门来就是来给我说教的?就是来说我天真的?我告诉你,我杨虹还轮不到你一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家伙教育!我跟明明的婚姻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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