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入学的日子。上河师范大学校园内,却有一个无助的身影在四处彷徨。
这是一名刚刚入学的女生,她正在整个校园内焦急徘徊、仔细寻找着什么。这已经是她将来时的路重复寻找的第三遍了,炎热的天气让早已让她大汗淋漓。在这第三遍寻找未果后,彻骨的绝望包围了她,泪水终于忍不住泉涌而出。因为丢掉的那4000元现金,不仅是她大学第一年的学费,甚至是她衰弱多病的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和借款。
她像个疯子一样不能自已地放声哭泣了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全然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目光。她就像个游魂一样无助飘荡来飘荡去,除了沿着来时的路反复机械地多趟寻找,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因为她毕生的梦想与憧憬,在学费丢失的那一刻已经全部破灭了。
看戏的目光越聚越多。有诧异的,有关心的,有提防的,有鄙夷的。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来回寻找的她,一时间成了上河师范大学最夺目的一道风景线,身后也逐渐围起了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看客。
终于,有一个好心的男生上前关切地询问了她。
“同学,请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能帮到你吗?”
“我,我学费,丢了…四千,找不到了…”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诉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转眼,一条“大一女生丢学费,沿街发疯催人泪”的新闻,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把这沉闷无聊的学校顿时炸开了锅。在这传统闭塞的、学生靠麻将收音机武侠书找乐子的90年代大学校园,这颗炸弹必将引起轰动。无数人纷纷出动,齐心协力好心帮助这位可怜的女生四处寻找起了丢失的学费。
“齐心协力好心帮助”?这可是实打实的4000元现钞啊!
不出20分钟,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都听说了这条新闻。既然这么多人都听说了,那么,杨虹自然也听说了。
上河市奥甲置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杨洪伟的儿子,比不得他老爸精明能干,他天生善良可欺,倒是长了一副菩萨心肠。在听说那女生的遭遇后,他莫名地心痛起来,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长长的绿茵道上,那位女生还在发疯地边哭边走。“最后,最后再找一遍,最后再找一遍,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就…”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望着远处那栋高高的教学楼楼顶,仿佛下定了决心。
建校94周年以来,这条绿茵道承载了多少学子的梦想,它就像学海之路那样,长得望不到尽头,却又像她的命运那样,短得十分钟就走完了。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十分钟里,她仍然克制不住疯狂大哭,机械地在沿途寻找那4000元现金,但当这条路走到了尽头,那叠沉甸甸的“梦想”却依旧没有在眼前出现。
木头人一样走进了那栋教学楼,止住了任何哭泣。木头人一样走上一级级台阶,也许它们的最高点,就是另一个美好的世界。
杨虹一分钟也没有耽搁。他怀揣着那叠“幸运捡到”的学费,顺着围观的人群,向教学楼一路狂奔而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连呼吸都顾不过来了。终于在最高层的阳台前,他追上了那位女生。
“嗨,同学,不用找了!你学费我捡到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黑夜里的明灯,瞬间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路。所有的阴霾被一扫而空,这刹那仿佛真的看到了天堂。她猛地回过头来,已经不能控制跳到了嗓子眼的心。
杨虹气喘吁吁走过来,把手里厚厚的那叠钞票递在了她的面前。“以后要小心啊,最好不要带现金交学费,太危险了!幸亏给我发现了!你数数看,我刚数过,一张也没少!”
哽咽的喉头就连一个“谢”字都还没说完全,他的身影就又往楼下跑去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喊道。
“我叫雷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只留下一串似真似幻的回声。
失而复得的学费格外沉甸甸,她脆弱得仿佛连这样的重量也承受不起。那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照亮他黝黑的肤色,照亮他真诚憨厚的笑,照亮他浅浅的酒窝,也照暖了她绝望灰暗的心。
孤独自卑的林小安永远是一个人,她从小身边就没有一个朋友。父亲的身体一直欠佳,为求医药费已经欠下了不少债务,仅靠母亲为别人做些钟点工维持生计,这个家早已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林小安作为家中的独生女,从小便刻苦学习,如今终于有所成绩,考入上河师大这所国家重点大学,她已将毕生梦想与憧憬揣进行囊。
“妈,呜呜…”
也许是人性的本能,受伤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家人诉苦,林小安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城东乡下的家里打电话。当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克制不住流了出来。经过了方才的考验,她仿佛已是死过一回的人,所有的呼吸仿佛都有了全新的意义。
“羊羊,怎么哭啦?怎么啦?”
“呜呜,没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啦?怎么哭成这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比刚丢学费那会还大声,又引来了不少侧目。她顾不得那些人的目光,也搞不清楚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意义。因为她哭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没把学费失而复得的事说出口。她只是怕妈担心,却又想在最脆弱的时候得到安慰。
“羊羊,羊羊怎么啦?你学费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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