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虽然走了,我演戏演得也有些累了,但是这会儿我却了无睡意,犹豫了一阵,看着那杀手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和他半昏迷的神智,我还是小心地跟他商量,“那个……要不你先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吧,你身材这么削瘦,我的衣服你勉强也能穿一穿,你这样,对你的伤也不好。”
果然,我这话一出,那杀手就警惕地看着我,我拿出半分的慌张来,努力将声音压低,极力地解释:“不是,如果我没有残废的话……但是你放心,我只让闵娘一个人知道,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让她说出去的,要不然,我一个,一个残废,根本就救不了你。”
我怕还说服不了他,就挤出两滴眼泪来,虽然我并不觉得他会心软,可是,除了这样,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不过那句闵娘看着我长大的话,我全身抖了抖,我真是越来越不要这张老脸了。
大概是因为我够漂亮,这些年装柔弱装的也够像,这会儿杀手竟然出乎意料的点头了。
我装出一脸的喜意,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先把被子给他蒙上,从床头拿出一套我的衣服来给他让他换了衣服,才慌忙叫了闵娘进来。
床头上放的都是我的里衣,因为我早上都懒得拿,甚至连闵娘都懒得吩咐,所以我床头总是放着一套,省着我提前叫闵娘受她的累了。
闵娘听从我哥的吩咐在门外守着我,一听我召唤,估计也吓了一跳,赶忙进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哥也是,先不说江湖上这种顶级的杀手,就算是普通的士兵会点功夫的,闵娘这样的在门口除了会咋呼还会干嘛!
不过会咋呼也不错,侍卫应该就守在院子外面,就等闵娘咋呼冲进来呢!
我把一堆破烂带血的衣服扔给她,说让她处理掉,闵娘一看吓得不轻,差点就喊出来了。
真是要坏事,我真想堵住她的嘴,但是不能,我一急,直接低声朝她吼道:“你给我小声点,这事儿不能传出去!”
闵娘急的要跳脚了,朝着我小声地喊:“小姐,你怎么能……怎么能收留刺客啊,你这样做,是把自己往刀尖上推啊!”
我正了脸色,与她说:“他要杀的又不是我,而且还身受重伤,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快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我顶着。”
闵娘急的直跳脚,“小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顶啊,要出事的就是你啊!”
我被闵娘这个笨脑子差点急死了,怎么比这个杀手还犟呢!
我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后面有人拉我的衣服。我回头一看,那杀手看着我,轻轻摇头,“不用为我伤神,我这就走。”
这回我更急了,“走,你去哪儿?我哥他们还在外面搜捕呢,你伤的这么重出去不就是找死啊!”我真想一出手把这些人打晕,省的气我。
没办法,我只能拿出威严来,“闵娘,听我的,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快去按我说的做!”
闵娘估计觉得我也是不可理喻,但她也知道我的性子,虽然急的直跺脚但还是照做了。
唉,谁让闵娘跟着我的时候一直住在那个小山沟沟里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以后这种事儿还多着,这让我怎么做。
看来还得好好培养怜月,大世面什么的,还得让怜月来撑场才是。
好在,我在闵娘心里的分量还是最重的,我既然已经吩咐了,她也没傻到为了我所谓的安危去告诉我哥,要不然,我今晚所做的这一切可都白搭了。
这一晚我是不用睡了,男女自然是不好同在一张床上的,虽然我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在陌生人面前我也得装作在意,为了那刺客身上的伤,我只好让出我的床坐在我的轮椅上睁眼到天亮,而且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他光明正大地留在我身边。
只不过,这件事真的是没办法啊!
闵娘在外面守着,这次不是为了防止刺客进来,而是防止我哥进来。
当然,我哥知道我肚子里装着的花花肠子,有没有危险的他都不会再来,而且他也知道要给我留出空间搞出些幺蛾子来,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让闵娘在外守着不过是不想看到她瞎担心的模样,顺便做戏罢了。
一晚上的功夫终于消停了些许,终于熬到了天亮,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我表面上昏昏欲睡却满腹心事,安稳了没一会儿,忽然听见床上的杀手轻声开口:“还有一个杀手在附近,你还要小心。”
我一愣,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他在闭目养神,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不管我是不是这个杀手,杀手又不是冲我来的,我都不应该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又回过头来,跟他一样闭目养神。
想了一晚上我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这事儿我也不能让我哥来帮忙,要不然就暴露了。
其实暴露给我哥并没有什么,我哥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对于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就有些太诡异了,不好用世俗的解释圆过去,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自然会选择藏着掖着。
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来,我就想清静清静,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匆匆忙忙就以受到了惊吓为由去附近山上的寺庙里祈福。
其实,我是怕我哥来我房间看我,他可不是闵娘,晚上一时半会儿可以瞒得过去,可是白天,那可就什么也拦不住了。
发现什么倒是无所谓,可是怎么圆谎才成了大问题。
今天是个风头,我得出去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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