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画好老太太的样式,就听文言来报说是柳家大爷到了,贾赦手上没停,纸上又加了几笔,这才收手:“柳家大少爷,快请他进来罢。”
这个时候天都黑了,柳谚见了贾赦倒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冒昧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搅。”
柳家和贾家的关系虽然不如牛家,到底又比旁的好些,贾赦摇摇头:“柳大哥何必客气,倒是这个点儿过来,是有要事不曾。”
“别担心,倒无旁的事儿。不过是杨家小子回城,几位家里担忧,便派了我来。”柳谚无奈道。
贾赦点点头,这两天谁家下人回城他心里有数的,何况柳家兄弟关系亲厚,便也不提这茬,只道:“柳大哥一路赶来想是累了,若不嫌弃便在庄子上委屈一晚,明日咱们一道回城。”
柳谚瞧着贾赦安排周到,俨然一副大人摸样,莞尔一笑:“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正寒暄着,柳谧也不让人通报走了进来便道:“大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明日就回。”
听着语气柳谧撒娇的语气,贾赦有些诧异,想来人家兄弟就是这般相处,倒也不奇怪。
“阿娘点击你,恰逢主子给了假,我便赶过来了,这会都累坏了。”柳谚摸着柳谧的头温和的回道。
“那赶紧回屋歇着罢,劳烦赦弟弟了。”柳谧拍落兄长的手,歪头对贾赦说道。
贾赦点点头:“皆是安排妥当了,就在你隔壁间。柳大哥也累坏了,都不必客套去歇着罢。”说着端起茶盏。
“有劳。”柳谚拱手拉着依依不舍的小弟告辞。
等两人出了屋子,贾赦又吩咐董管事让厨房弄些好克化的送过去,便回到书房接着画样稿。
董管事应下自去,只是这心里总觉的柳家小公子看他家主子的眼神不对,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生在现代,董管事这会必然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这世间最藏不住的两件事,一是咳嗽,二是爱一个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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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回城,贾赦谨记老太太吩咐,临行前又体恤了庄上仆下一番。才过辰时一刻,众人已集结完毕,打算着回城还能赶上饭点。
侯沧临行前言是车驾坏了,硬是要和贾赦挤一辆。贾赦亦不想节外生枝,也就遂了他意。
庄子这一段路并不平坦,一路上摇摇晃晃的,两人倒也相安无事。直至平坦些的官道,侯沧就蔫了:“贾大你这人平日瞧着一脸正派,竟合伙来蒙我,太不厚道了。”
“你自个提的赌注,牛斌提议的,我可没蒙你。”
反咬一口也就算了,还把锅给了牛斌,没你同意人家肯听牛斌的,这人的心眼也太多了。侯沧心说,又哀叹:“我不该看热闹,大人就大发慈悲绕过小的吧。”
“侯沧”贾赦坐直身子对着他正色道:“你是看热闹还是事先就知道。”
侯沧瞳孔一缩随即苦笑道:“倒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何止瞒不过我。不止我知道,只怕金晖也是有数的。”贾赦摇摇头。
“合着就蒙我。”侯沧气恼,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痛的又立马把手回去。
这力气,贾赦都觉的疼,想想好笑道:“金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后族,你以为人没有两把刷子。”
余下的话贾赦没说,侯沧自己也猜得到,想想又觉的不对:“你说这石家走的是钱家的路子还是金家的路子。”一说完,侯沧打了嘴巴:“不会是石家想两头下注,也不对,你是说石家走了金家二房的路子,打算给东宫那边。”
“总算明白了”石家不仅打算左右逢源,还想将石家嫡女送到东宫,郭陈两家不过当了探路石。贾赦看向窗外:“打小就你就机灵,旁人也不傻,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真有那么大差别,不过各有立场罢了。”
金晖是金家大房长子嫡孙,可惜金老太太是继室,皇后和二房才是同出一脉。也是金家大老爷能耐,这些年才没被压下去。眼见着皇后要晋升了,金家二房又没有合适的姑娘,可不是着急了。石家这些年越发没落,两相一拍即合,可不就狼狈为奸。这些金家大房未必不知,只怕是另有打算。
侯沧想通关节,双手用力搓脸,握拳捶额头:“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贾赦摇头,揉揉太阳穴:“他们有脸做,就别怪人把事情捅破。这事怕是没完,石磊可不是个大气的,回家后也和你老子知会一声。再来你也该收收性子了,别老和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见天的胡闹,移了性情。小聪明在大场面上站不住脚。”
半大小子要面子,贾赦点到即止便闭目养神,这会还有好久才到城里,坐车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侯沧被贾赦说的面色赤红,却也知道这番话非常中肯,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这会也不再开口,马车摇摇晃晃的,竟也睡了过去。
这次回城都在马车上便没有修整,一路竟也睡到了城门口。外头集市嘈杂声越来越大,侯沧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贾赦正在把玩玉佩,他呆了一会,鼓起勇气:“贾大我”
“都是兄弟,说多了矫情。改天你开上一桌便是了。”贾赦笑道。在他眼里这些孩子除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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