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身上疼得厉害?”
“……大伯你太紧张了,放松
。”
“桌上是跌打药膏,让丫头给你抹上。”
“好。不用担心,你回去休息吧。”
“我再坐会儿。”
“困得眼屎都出来了,别挣扎了。”
“哪里?”
“喏。”
“呵呵。”
……
次日一见面,武玥就大力夸奖燕七:“真猛你!把夏西楼打得跟个皮皮虾似的!只不过你的招式也实在太没章法啦!哪有用两个拳头一起从上往下捶的?!还有啊,我告诉你,你那个时候完全可以用这招来把夏西楼扛起来,然后一弯身,抡过去……”
“快放我下来。”燕七道。
第一堂诗书课结束,陈八落阴恻恻地告诉大家:半年考试就快要到了,泥们要是再不好好学,到时成绩不合格,老子就要叫泥们家长来了!到时让泥们好生现现眼!
叫呀叫呀,家长都在给皇上办差呢,谁有功夫搭理你!姑娘们齐齐翻了个白眼,谁也没理会可怜的老陈八落。
除了诗书课外,本学期的所有课程都要进行半年考,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为评分档级,得到“己”至“癸”评定的学生,一律判定为不及格,那么放暑假的时候别人在家休息玩耍,你得来书院补课,并且此成绩还要计入年终考试,所有科目总成绩不及格的学生,第二年就得留级了。
所以大家虽然不把陈八落当回事,可却不能不重视考试,以至于课间的时候学习气氛都跟着浓了起来。
陆藕除了健体课,其余各科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在梅花班也算是学霸级别的了,燕七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二岁爱玩心不定的小女孩,虽然在某些科目上没有什么天赋,但胜在能够踏实地学习和练习,成绩在班里位于中游水平,武玥就比较困难了,这孩子头一个是坐不住、爱玩闹、开小差、与课业无关的思想活动超级丰富的那类,尤其是乐艺课,毫无音乐细胞的她简直是学得一塌糊涂。
“愁死人了。”武玥想起乐艺课先生秦妙语冷眼看她的样子就觉得头皮发凉。
“听说考试要考弹一首曲子,不拘什么,你只要弹下来、指法丝毫不错,应该就能拿到一个‘戊’的评定。”陆藕鼓励她,“不若挑一首简单的,从今儿起你就好生练习吧,不会的地方就来问我,好歹我还能告诉你些技巧。”
“我根本记不住指法嘛!再说哪儿有简单的曲子啊……”武玥愁眉苦脸。
“我倒是知道一首。”燕七道。
“别告诉我是《新年好》啊,那首太简单了,真要考试的时候弹,秦妙玉一准儿拿琴砸死我。”武玥道。
“唔,也是。”本想提供一首《小星星》的燕七闻言也只得作罢。
中午在知味斋吃饭的时候,燕七就问元昶:“半年考试,乐艺课你们都考什么?”
“管它考什么,我随便应付一下子完事!”元昶大大咧咧地边往嘴里扒拉饭边道。
“不及格怎么办?”燕七问。
“用奖励的学分补啊,”元昶呜噜着道,“书院竞技会我得了好几个头魁,头魁都奖励了学分,你忘啦傻小胖?不管是半年考试还是年终考试,都是计总学绩的,一科不合格只需要补课而已,总学绩不合格才会留级
。”
“原来可以这样啊。”燕七点点头,想起武玥在竞技会上也有加分来着,就不担心她了。
吃罢午饭,元昶照例拽着燕七满书院溜达,盛夏的午后热得连头发丝都打卷儿,两个人找了个凉快地儿歇着,头上碧柳成荫,眼前湖水生凉,背倚清珑山石,倒也颇觉舒爽。
“昨儿身上有没有伤着?”元昶脱去鞋袜挽起裤腿儿,枕着双臂躺倒在柔软的草皮上,眯起眼来瞟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燕七,一派的惬意。
“还好。”燕七道。
“昨天一比完我就进宫找我姐夫去了,他那里有御制跌打药膏,很有奇效,我原想着要上一瓶出来拿给你用,不成想,”元昶哼了一声,“被你大伯先下手了一步,把我姐夫库里仅剩的十瓶全要走了,新的还要几天后才能再制出来——他要那么多药也不知做什么用!你身上若疼了直管找他要那药去。”
“……”大伯你好歹也给皇上留两瓶啊。
“燕小胖,放避暑假的时候你准备去哪里玩儿?”元昶忽问。
“在家啊。”难不成这个时代也流行放暑假出去旅游?
“真没意思你!在家窝着养膘吗?!燕小胖,燕、小、七,你瞅瞅你自个儿,”元昶坐起来,伸手捏在燕七的小胖胳膊上,“还能要吗?还能要吗?还能要吗?”
“不重要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三遍啦。”燕七道。
“天天中午也没见你吃多少,怎么这身上的肉就清减不下去?”元昶一脸纳罕地在燕七身上打量,“要不从明儿开始,每天早上你跟我一起跑步,怎么样?”
“求放过,我正长个儿呢,睡眠少影响生长发育。”燕七道。
“生长发育?光见你长肉了,也没见你发……咳。”元昶将下意识瞄向燕七胸脯的目光迅速移开,耳尖微微泛了红,“那个,我打算避暑假的时候去山里玩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恐怕不能,我家祖母不让我们自己出门的。”燕七道。
“……真是没劲!你们女人家总是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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