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无数支战队栽在东溪队的浓烟箭阵里,借着浓烟干扰对手的视线,再用乱箭将阵中对手悉数剿杀,纵然这一手已被所有战队所熟悉,可仍旧无法避免这浓烟的阻碍,实是让各战队恨得牙痒。
锦绣的五个兵为了应对乱箭倒是都带了盾牌,然而这乱箭从各个方向飞来的皆有,盾牌护住了一面却护不住另一面,着实捉襟见肘!
燕七在浓烟飘出来的时候便一矮身趴到了地上,匍匐着寻找相对较安全之地,耳里就听见不远处谁的一声叫,偏头看过去,正瞅见一名锦绣兵一脚踩空掉进了陷阱,但凡掉进陷阱都会被直接默认为阵亡,锦绣转瞬就折损了一名成员。
燕七小心地匍匐,边试探着前方的路边慢慢移动,正龟行着,就觉腰上一紧,有人把她从地上揽了起来,接着就带着她往旁边一番腾挪跳跃,最后在一根木柱后停了下来。
“待这儿别动。”元昶的声音响在耳边,没了撕裂般的老鸭嗓,变声期过后的音质听来有几分风吹树叶沙沙响的萧朗。
燕七看着他手持战戟向上跳起,在两根距离相近的木柱间飞快地来回蹬踏,借着此力转瞬就攀上了木柱顶端,接着人就消失在了木柱中央,显然木柱的顶端是开着口的,元昶直接从开口处落入了木柱内部,不过须臾,那木柱下面便开了门,元昶拎着已经满身人造血的东溪队员迈了出来
。
这倒是个法子,燕七看见武珽也早已这么做了,和元昶两个在木柱间此起彼伏,虽然费力了一点,但也能起到些微的效果。
燕七紧贴着木柱,挽弓搭箭,瞄准了远处东溪的马所隐蔽的木柱,因马匹无法藏入柱中,所以东溪的两个马担当只能晾在外面,靠木柱蔽身,时不时冒出头来用箭远袭对手,燕七就逮着那两马探头的一瞬间,利箭出手,弹无虚发,虽因木柱遮挡无法射中对方心口造成瞬杀,却也靠射击其它部位攒够了五个失分,三五箭下来将对方二马击杀阵亡!
再看近处阵中,己方的五个兵最终不支,亦已悉数阵亡,浓烟也渐渐消散,乱箭停止了飞射。
武珽和元昶落回地面,武珽便问:“附近的柱子都找过了?”
“嗯。”元昶道。
“只找出了三个人,看来其他人都在更远些的柱子里。”武珽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目前也只有用这个笨法子了,拼一拼吧!”说着便冲元昶一打手势,率先向前面的柱子扑去。
元昶向着燕七蔽身的柱子处看了一眼,也持了战戟冲了出去,燕七想了想,觉得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若安心等在原地,借机打个掩护什么的倒还可以。
这主意才刚拿定,突然就有个黑了乎拉的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套马驹似的把她给套了住,却见是个绳圈,也不知是谁的手法这么准,一套一拉,燕七就被箍了个结实,在满场观众的哄笑声中被这绳子拉着向后踉跄了七八步,脚下一空就掉进了陷阱,非常不体面地当场阵亡。
阵亡后只能留在原地,燕七就只好暂时在陷阱里歇着,外头观众们的呼声一阵接着一阵,有惊有赞,也不知战况究竟如何。约摸等了近一刻的时间,才听得一声锣响,比赛宣告结束,观众们有欢呼的有叹息的,听不出哪方才是最终的胜者。
燕七正要从这近两米深的陷阱里爬出去,忽觉上头日光一暗,抬眼看去,见井口边出现了元昶的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管蹲身向着燕七伸出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将她从里头给拎了上来。
东溪与锦绣的最终对阵结果很让人哭笑不得——武珽和元昶没能躲过东溪铺天盖地的机关,双双阵亡,至此所有进入东溪阵中的锦绣队员全部牺牲,为了不造成消极比赛,裁判令双方队员继续进攻,于是锦绣守在楚河汉界处的两匹马不得不进入东溪的阵地,东溪也派了队员进攻锦绣的阵地,后来锦绣的两马也阵亡了,郑显仁在本方阵地杀掉东溪的队员后也只好继续进攻,东溪亦再派人进入锦绣阵地……
到最后双方除了按规则不能离开本方阵地的帅/将、仕/士和相/象之外,其他所有的队员都壮烈了……
于是这场比赛打成了罕见的平手,双方各取一分。
“东溪实在是太恶心了。”最后大家都说。
……
中元节,家家户户要祭祖,因而书院放假一天,晚上吃过团圆饭、烧过纸,全城人民就拿了河灯往河边去了。
放河灯原是用以祭奠祖先或已逝的亲人的,后来鉴于本朝人民不管什么事都爱热闹化的属性,已是不拘于只在中元这天才放河灯了,什么三月三、七月七、八月十五、元宵节等等,只要有节就有人放河灯,而河灯的寓意也渐渐演变为送病送灾或祈福许愿了,不过中元节这天仍然是河灯习俗最盛大的一次,这个时代没有飞机,否则如果从天上俯视的话,便可以看到满城灯火璀璨、流淌如星河灿烂的壮丽景象。
京都太平城内,东西南北呈井字状交错的有四条大河,分别为虞渊、甘渊、旸谷、扶桑,另还有由这几条大河分支出去的数条小河道遍布全城,这些大小河就是全城人民节日里最爱聚集的地方,而全城最好的景致也基本上都建在这些河的沿堤旁
。
燕家人选择了距家里较近的甘渊河做为放灯地点,吃过晚饭略歇片刻便乘了马车鱼贯出门,街上此时已是人流汹涌沸反盈天,明明是个鬼节,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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