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出手,干净利落的完成,没有丝毫迟疑,不见丁点儿侥幸,仿佛是信手拈来,然后就站在绝顶等着尔等来战。
可是无人敢战。
谁也做不到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射中四十六颗雪球,哪怕八十枚雪球里都是包了内脏的也做不到,谁也射不了这样快,谁也射不了这样准,做不到。
众人足足瞠了近半炷香的时间,终于从眼前这不可思议的结果中回过神来,“轰”地一声就炸了锅——神乎其技!只能是神乎其技!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这箭法!
——她是谁?什么来头?师从何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神的箭法?眼前这情形究竟是真的还是我们在做梦?
“该你们了。”在喧嚷的噪声中,燕七走回来和那一伙子要和她比箭的人道。
那伙人面面相觑,好几个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张着大嘴看着燕七。
还比什么比啊,这一招直接就把他们封杀在了起跑线里了啊!
一伙人张口结舌地互相看了几眼,方才叫嚣得最欢的那个向着燕七一抱拳:“我认输。”说罢将手中弓箭向着地上一丢,大步走向那厢的燕九少爷,其余众人一见此情形,也纷纷跟上,当着不明真相的数百号围观群众,竟当真单膝跪下向着燕九少爷道了三声“我们错了”。
燕九少爷没话可说,揣着手垂着眼皮立在那里,待这些人纷纷站起身,原以为他们会就此离去,不成想站在最前面的这个竟是嘴角一挑嗤笑了起来:“输者认罚,天经地义,我既输了,也是技不如人,怨不得谁,只不过我心服口服的是令姊,却不是你,你身为个男人却要女人来替你出头出气,实是令我不耻,你若有种,亲自来与我们比过,否则,你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这个。”说着伸出小拇指抖了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耻笑和轻视。
燕九少爷慢慢抬起眼皮来,竟是勾唇笑了一笑:“我倒不知有人自取其辱还能上瘾。好罢,既然你想同我比,那我便成全你。射箭不是我所长,吟诗作赋只怕也不是你所长,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在这般非仇非恨的较量里显然毫无意义,你我既然要比,便找个人人皆可参与、不受学识与武力限制的项目来比,不知你敢不敢?”
“你倒是说说看,你想比什么?”这人倒也不是十分冲动之人,闻言并未轻易答应。
“就眼前诸多玩乐项目来看,唯一无需用到书本与功夫的,就是……”燕九少爷说着慢吞吞向着那边一指,“迷宫。”
迷宫?比谁能先从迷宫里出来吗?这比的是运气和脚力吧!这小子是有多傻?脚力难道不是功夫的一种?就他这弱鸡子样还想跟他们这些大兵比谁跑得快?还是说他想比的竟是运气?这人有点不太理解燕九少爷的思路,但迷宫这种东西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任谁也做不了弊,比的就是运气和速度。
难不成这小子还能玩儿出花儿来?这人还是迟疑了一下,道:“你想怎么比?”
“迷宫有两口,你我各由一口入内,率先从另一口出来者胜出,”燕九少爷慢声道,“鉴于此迷宫大且复杂,允许比试前一观设计图,但只有十刹时间,你可有异议?”
十刹就是十秒,看不看的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这人细思片刻,觉得燕九少爷必然做不出什么手脚,于是点头应了:“就比这个!彩头怎么说?”
“输了的向赢了的单膝下跪,”燕九少爷勾着唇角,慢慢地笑,“道三声‘你是爷,我是这个’——就做你方才对我做的那个动作。”抖尾指的侮辱性动作。
“好!就这么定了!”这人血气上来,大声应了,当即便要同燕九少爷往迷宫那边去,围观众人一见这情形立时又嗨了,这戏码是一出接一出啊!还没从刚才那姑娘神奇的箭术里回魂儿呢,这厢就又一场开始了——别的暂不管,先凑热闹去再说!
一群人跟着轰隆隆地就奔了迷宫去,元昶却不知几时消失了踪影。
燕七当然也要跟着过去看燕小九怎么打人脸,就见他和那人已经找当初设计此迷宫的人要来了图纸,十秒钟的时间,能看清个什么呢?
十秒过后,图纸交还,两人各往迷宫一口而去,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忙找高地,大部分都聚集在校场做为看台的十几级高的石阶子上,好在迷宫所建之处地势本就低,站在最高台阶上倒是可以看到迷宫内的情形,见双方已在口处站好,有负责裁判的当即点燃一枚烟花放上天去做为开始比的信号,然后众人就看见那两人二话不说地钻进迷宫去,在狭窄的甬路间开始了穿行。
众人的注意力先被燕九少爷的对手吸引了,那人原就是步兵营的人,脚力好得很,一进迷宫就开始飞奔,速度快得惊人,即便进了死胡同也能飞快折身另觅通路,而燕九少爷这边呢,虽然不再慢吞吞地走,却也没见多着急,就那么两手揣着袖,目不旁视地稳稳迈着步子,因众人看不到位置更低的地方,燕九少爷在袍下稳稳迈动的腿几乎瞧不见,使得这货看上去像是在飘一般,不紧不慢地,与步兵营那位一比还是像了在放慢动作,让人不禁看着就着急。
然而众人看着看着就慢慢瞧出端倪来——步兵营那位跑得再快,架不住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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