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发愁道:“恐怕坐火箭也来不及了。”
这个感慨并不突兀,顺理成章的成为他们的担忧。在尼泊尔即使路不好,司机们也从来都不会开慢车。看着脚下早已半干的印迹,约莫着车已经开出去很久了。
李月还在负气,所以只是远远的站着,也不说话。
许慧身边没人可以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问施念和凉壬,“现在该怎么办啊?”
凉壬看了看手表:“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北面的汽车站坐公交车到婆罗多布尔。到达之后,再打车走二十公里到莎拉哈。”
“听上去好麻烦啊。”
“第二个就是去租辆车。”
“我选自驾!”站在最远处的李月终于开口说话。
许慧皱了下眉头,问:“那会不会很贵啊?”
“不便宜。”凉壬话音一落,她们便不约而同的看向施念。
李月看似凛冽的目光里暗含柔软,理解为歉意也不为过。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大概都是用来形容她的。只是,一想到尼泊尔首都城市里的公交车,施念也没犹豫,同意了她们的决定。
一行人从汽车站辗转到租车行。这里的薄雾多了些呛人的汽油味儿。
租车行的门还关着,门口停了几辆破旧的大吉普。硬朗的线条,还有斑驳的车漆,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
施念看到车行旁边有条小路,歪头瞧了瞧,说:“我去看看。”
凉壬嘱咐道:“别走远了。”
五分钟后,施念和老板从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同时出现。
许慧和李月跟着老板先进到店里,施念拉住凉壬,“这里的车牌为什么有两种颜色?”
凉壬指着门口的大吉普说:“简单的解释就是黑色车牌可以在包车返程的时候做载客业务,绿的不行。你看到绿车牌了?”
“恩,停在后面。硬件比外面这些好很多。”
凉壬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抹讶异,“你还懂车?”
“修也行。只要手头有工具,都没问题。”说完,施念摸了摸嘴角,挑逗的看着他,“是不是有点儿崇拜我?”
凉壬抽身离开走在前面,平滑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崇拜就崇拜,那么大个的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施念站在原地心有不甘,把脚边的沙石踢出老远。
四下安静的早晨,是一天里最吝啬的时候,它从没想过要包容任何声音,哪怕是一只鸟儿从头上经过,它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划动耳朵里细软的汗毛。看着被自己踢飞的石子儿嘎嘣脆的落到地上,施念浮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转身往车行走。刚迈出一步,脚还未落地,她模糊的听到有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她蹲下身,紧了紧鞋带,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车行拐角的木柱子后面露出一双驼色翻毛皮的大头鞋,一整套黑色冲锋衣,一个大鼻子男人伸手压了压头上的黑色渔夫帽,帽檐下一双鹰眼盯着车行门前,施念蹲着的地方。
“干什么呢?”凉壬走过来,顺着她镜子反光的方向正要转身,施念拽着他的裤腿说:“脚麻了,扶我起来。”
起身后,她故意站到凉壬面前,说:“你不是一个人先跑了吗,还来找我干嘛?”
“她们想和你商量租车的事情。”
“现在是个什么结果?”
“猜猜看。”
“黑牌。”
凉壬叹了口气:“你呢?”
“你也猜猜看。”
“绿牌,安全第一。”
起初,施念没说话,只是盯着凉壬的眼睛看了半天。后来,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笑着说:“根本就不是她们想找我商量吧?”
“重要吗?”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两个聪明人讲话,即便是顾左右而言他,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凉壬直言道:“是我,希望你去做这个决定。”
“没问题。”
施念快乐的像个小马驹,一路跑到车行。
“老板!我要租车。”
李月手里的笔差一点就落款,许慧看到施念,跑过去说:“姐,我们……”
施念不耐烦的摆了下手,老板识得眼色,过去招呼。
“我要租绿牌车。”
“我们可没那么多钱。”
施念对李月的闲言碎语早已置若罔闻,没想到许慧在她旁边,也跟着小声说:“姐,我们都是准备毕业的学生,真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有说过和你们平摊车费吗?”施念在老板出具的单子上签下名字,指着李月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大概是觉得施念替她们解决了出行的费用,李月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施念说:“租黑牌车,平均一个人多少钱?”
“车费一千五,司机三百,每人平均六百。”
“谁说就我们三个人的?”
施念走过去和老板耳语了半天,许慧和李月都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有凉壬从头到尾站在门口,一直默默看着她,仿佛知晓了一切。
老板带他们到后院,施念径直走到一辆方正的白吉普车前,拍拍车前盖说:“开门。”
门一打开,她直接跳了上去,坐在驾驶员的位置。
“下来!”
凉壬一只脚蹬在车门上,绷起的裤管里藏着不可撼动的粗壮力量,那是施念见过男人最好的样子。
她趴在方向盘上,并不打算抵抗,只是轻描淡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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