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快点把那支白玉兰花簪拿过来,给我别上。”谢云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催促大红。
大红赶紧跑到妆台,在锦盒中,把白玉簪给她拿过来。
“大红,快去把少爷的戏蝶折扇给我拿过来。”谢云又说。
大红又跑到衣箱旁边,从里面找了一把戏蝶折扇,给她拿过去。
“大红,你看公子这番打扮如何?”谢云在她身前转了一下身。
大红咧嘴一笑:“甚美,甚美!”
她忙活半天了,能不美么!
“怎么样,公子是不是风度翩翩?”谢云对她眨眨眼。
大红点点头。突然,她一把拉着谢云的白色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公子,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你早前说过好多回,可次次都把我留在屋里,把大福带出去。”
谢云有点为难地看着她,说:“不是公子不带你出去,而是那些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你去。”
她摸了摸大红的头:“乖!”
大红崩溃似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口中喊着:“我不听我不听!”
谢云看着她,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公子!”大福和小翠齐声道。
谢云对他们颔首,对大福说:“我们走吧!”
大福笑着跟谢云跑了出去,还不忘对小翠道别。
小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只见大红委屈地从里屋走出来,她跑到大红面前,问:“你怎么了?”
大红抱怨道:“自从有了大福,公子都不带我玩了,我恨大福!”
“哟,我家大红妹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这时,何奶妈走了进来。
“何奶妈,就是公子,老是不带着我们出去。”大红委屈地说。
小翠也点点头。
何奶妈一手各拉一人,笑着说:“待公子回来,我好好说说她,看她为什么冷落我们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妹妹。”
大红和小翠噗呲笑出来声。
大福驾着马车,到街道旁一家灯红酒绿的“画眠楼”停下。谢云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袭白衣随风扬起。
只听见一片惊呼声。谢云环顾四周,勾唇一笑,路人皆驻足,看着她窃窃私语。还有人将自己买的瓜果掷给谢云,大福很自觉地帮谢云接着。
人们见谢云进了画眠楼,一片叹息声,暗道可惜。
可苦了大福,短短的十几步路,怀里就已经抱满瓜果,于是一步一步地将它们都放到马车里。而他则坐在马车上等着,好像有点凄凉的样子……
画眠楼里面,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姬人们与来客谈笑自若。
谢云上二楼,数到第三间房的时候,听见里头传出来悠扬的歌声,她推开门。
只见房中燃着淡淡的兰香,袅袅婷婷,而中央有三公子就席而坐——玄衣人听着姬人唱歌,手随着拍子动;蓝衣公子则撑在桌上与白衣公子谈笑,白衣正襟而坐。
“我来了。”谢云进去之后,将门关上,闲庭信步地走过去。
“你来晚了。”玄衣的陈浩然回头对她说。
“我可不能辜负众人的拳拳之心。”谢云摇着扇子,走到陈浩然与苏世颜的中间,踢了一下他们,“快往旁边挪一挪!”
苏世颜瞪了她一眼,把席子往王翦那边挪了一下。
陈浩然则微笑着往旁边挪。
王翦笑着与谢云颔首,谢云也对他一笑,却见王翦低下了头。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着歌姬,歌姬被她看得羞红了脸。
“阿云,你快别看她了,没见歌声都有些不对了么!”陈浩然无奈道。
苏世颜瞥了谢云一眼,揶揄道:“她啊,就是喜欢随时随地显示自己的魅力,一时不做,连心里都不舒坦。”
谢云一扬头,哼了一声:“你不就是见自己的魅力不如我,所以才羡慕嫉妒我么?”
苏世颜嗤笑地看着她:“她们还是喜欢我的男儿气概,不像有些人,姣姣……”说到这,他就看着谢云一笑。
“好了,你们啊,一见面就互相调侃。”王翦无语地看着他们。
谢云哼地一声别过头。
他们正准备继续谈话的时候,闻到外面一片嘈杂声,他们各自竖起耳朵细听。
“大人,大人,容烟在接客,现在不方便啊!”只听见老鸨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哼,是谁敢这么大胆跟我抢人,且让我去看看!”一个雄浑威严传来,还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谢云小声问:“容烟是谁?”
“是小女子。”一旁的歌姬,微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谢云仔细打量着她:一对笼烟眉,双目含情,娇羞姿态。果真是一个忧郁美人!
王翦有些疑惑道:“怎么外头这声音有点像大司马的声音?”
谢云等人神色皆变。
陈浩然问:“你没听错?”
“待我再仔细听听。”王翦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三四回,肯定道,“不会错!”
谢云摩拳擦掌,语气阴狠地说:“这大司马好似与我父亲过不去,嫉恨我父亲的职位比他高,今日可让我抓到把柄了!”
陈浩然一把拉住准备出去的谢云,苦笑道:“虽然你被他发现可能就是得一顿闭门思过,可我就不同了!”
王翦也一把跳起来,急着在房间踱步:“可有地方能让我们躲躲,要是被我祖父知道我来这,怕是几个月不能下床了!”
谢云看着他们这样,只得讪讪地打消心思,却见苏世颜无事地饮着自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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