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暔与年言妆找到他们的时候, 只看见奄奄一息的禹珏尧和神情呆滞的年华。
年华抬头看见了顾珏暔, 嘴角暮然一勾,笑的有些花枝乱颤。一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
“救他…”
顾珏暔心有不忍,本是想将她扶起来,却无意间触到她的胳膊, 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他往旁边地上一撇,只见一块尖利的石头上都是鲜血。
年言妆站在一旁, 想安慰她,却忽然有些迟疑。看她的模样,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急忙蹲下来查看年华胳膊的伤口。又跑到禹珏尧身边查看,发现他嘴角的鲜血有些奇怪。
“你…取血救了殿下?”
年言妆不敢肯定, 扭头盯着年华, 犹豫问出口。
年华只紧紧抓着顾珏暔的衣袍,悄悄哽咽出声,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
“救他…救他…他说他渴,他听不到我讲话了。他很渴, 你们有没有水, 有没有水!”
最后, 年华惊慌失控的攥紧了顾珏暔,吼出来。
顾珏暔连忙拉起已经失魂的她, 手在她脖颈后一拂, 打昏了她。回头对身后的士兵威喝命令。
“快些将殿下送回去!若是耽误了, 军fǎ_lùn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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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永禧五十九年九月, 国案告落,这是大禹开国以来第一起国案。裁决了一位佛家宗法大师,令世人惋惜不已。
此案过后,京中一时风气微妙,大小官员皆是屏息不语。常年的官僚之风有所抑制,都怕此时触了圣上与太子的霉头。
年言妆破案后,圣上又一次召见。二人密谈之后,圣上就开始着手改制玄机营。
玄机营其实自从三年前由顾珏暔接手后,便开始整改。京中三处禁卫营,分别为玄机、甲机、虎机。其中当属兵部掌管的虎机营势最大,兵最强,而玄机营则最弱。
可自从顾侯接手以后,玄机营日渐扩大。兵部顾忌着顾珏暔的身份,不能多说什么,渐渐有被压过的趋势。但是玄机营整改一直是常务之事,此次圣上突然看重,也是蹊跷。
另一边,太子府近日却是低沉许多。太子差点儿丧命的谣言更是传遍大街小巷。有甚者,易储之话都敢出口。礼部连同刑部整治一顿后,方才稍稍平息。
可是众人皆明,易储是假,伤重却真。太子在皇寺丢了半条命的事,不过半日满朝文武皆知。圣上发怒,将那日随同的官员一一责了个遍。也就是顾侯爷没有受到牵连,连太傅都被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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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女史,殿下说了,独你不见。”
流瑶挡在门口,对着对面的女子盈盈一礼,半步不让。
年华立在清风院门口,无奈一声叹气。
这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他终是不肯再见她。也罢,不见倒也清静,只是他身上的伤却不知已经好了没有。
“流瑶姑娘,那殿下的伤…”
“年女史就不用再问了,殿下的伤不用女史来操心。女史请回!”
流瑶一脸不喜厌恶,手一伸,便是要哄人走开。
年华见她模样,虽然有些恼怒,但不想生事,只好转身离去。途中不免回头看了清风院几眼,却只见到流瑶那恶狠狠的目光。
太子是与她一同被重伤送回府的,可是又没说一定是被她牵连的。这流瑶怎就如此忿恨她。想想也是赌气,不再回头。
远处廊檐下,有一位华衣女子与一丫鬟,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小姐,她怎就如此不知耻。殿下与她一同回府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定是与她脱不开关系。”环儿看着年华离去的背影,愤愤出口。
可是舞雪檀却不答她,目光反而定在相反的方向,流瑶的身上。
“若是我没记错,这婢女名唤流瑶对吧。似乎…还与阁老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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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如此愁眉苦脸的?”
年言阳坐在桌前,一边翻书一边打趣她。
年华只两手托着脑袋,眉头皱成了麻花,怎么拧都拧不开。
“世风日下,人走茶凉,见风使舵,小肚鸡肠!”她突然出口,却是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年言阳看她模样,也只笑笑,道;“殿下下了命令,这府里谁都见,却唯独不见你。可是又不许旁人诋毁你。这明眼人一看,还不都个个先转了风向再说。”
年华一阵鄙夷,却也不得不认理。
不一会儿,幺儿来唤,说是有人到拾玉院找她。年华匆匆别了年言阳,回到自己的小院。
来的不是旁人,是一位后府的老朋友。但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朋友,相识罢了。
闫成文。
闫成文可以说是她入太子府后的第一个认识的谋中人士,当时在后府,二人不过几间房的距离。
闫成文见她后,好一番寒暄。年华心知此人心性不简单,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拿捏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问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闫成文却是表现的像是朋友叙旧,轻松不拘。但是话里有话,总是说三分留三分,给人绵力藏针、滴水不漏之感,还带着几分邪性。
“年华,阁老提拔了我,如今也堪堪入得前府之门。你我既是故友,我便来投个帖子,望旧友一叙。”
“闫公子说笑了,既是阁老提拔你的,那你便是阁老门生。如今这样,岂不容易让人误会,改换门庭可是大忌。你我叙旧好说,阁老那里可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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