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收拾好,已经是中午了,暮寒接了陈奕涵的电话,带着夏筱苒下楼吃午饭。
看到楼下孤零零一个人的陈奕涵的时候,夏筱苒挑了挑眉,问道:“玲姐呢?”
陈奕涵从报纸上抬起头来,撇了撇暮寒道:“你家男人当甩手掌柜,玲姐当然只能去工作了。”说着招呼夏筱苒坐了下来,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她。
夏筱苒疑惑地接过来,低头便看到了“蕾丝”两个字。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奕涵,他哪里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啊?”
“什么?”暮寒挑了挑眉,接过夏筱苒手里的报纸,看到了“伯瑞斯·皮耶尔大师唯一弟子机场私会情人,天才女设计师竟是蕾丝?”这一行字,不屑地摇了摇头,随手将它扔到了一边,开口道:“这种不实新闻有什么可看的。快吃饭,”他揉了揉自家姑娘的长发,“下午带你去医院。”
“医院?”夏筱苒挑了挑眉。
“去看母亲。”
下午的时候,暮寒带着夏筱苒去了玛格丽特医院。
漫步在这家隐藏在郊外的私人医院里,夏筱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叹。
哥特式的尖顶建筑,高高的钟塔,蓝天白云之下,是大片大片碧绿的草地,有人在草地上漫步,享受着早春难得的阳光。
远处传来飘渺的钟声,并不吵闹,反而更显得宁静而悠远。
“这里真不像是一家医院。”夏筱苒感叹到。
“玛格丽特医院的全称是圣·路利亚·玛格丽特私人疗养式医院。”暮寒介绍道:“建于1876年,是玛格丽特家族的私人财产。说是医院,其实这里的性质更加接近于疗养院,也有很多人,直接把它当做疗养院来用。有趣的是,这家医院从建立至今,每一任院长都是女性。母亲的主治医生,科瑞尔·玛格丽特,正是这一代的院长。”
“科瑞尔医生……”夏筱苒歪了歪头,想起了之前暮寒说过的话,“疗养院的话,那阿姨她……”
“你说母亲?”暮寒微微侧了侧头,看到身边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笑容有些无奈,“母亲的病确切来说,不是精神失常,而是……”他顿了顿,“你看到就明白了。”
两层的浅棕色小巧别墅下的草地上,有一个穿着白色毛衣黑色背带裤的人,扎着马尾,侧面对着他们,正蹲在地上,用小铁锹挖着什么。
夏筱苒皱了皱眉,向前走了几步。
那人听到声响,转过头来。
看到房子不远处的两个陌生人的时候,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又转过了头去。
夏筱苒有些愣神。
好熟悉的眼睛!
微微挑起的眼角,极美的眼部线条,黑眸纯澈,睫毛浓密而纤长。
一双与暮寒极相似的眸子。
只是,想到刚刚那个笑容,夏筱苒眨了眨眼睛,单纯又无忧无虑的笑容。暮寒说她母亲的问题不算是精神失常,难道......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神色有些惊讶。
“父亲过世后,母亲心智直接退化到了六岁,记忆力减退,而且也不怎么理人。”暮寒的神色很平静,“之前我还想着治好她,后来科瑞尔医生跟我说......”
“心智退化,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出来。让她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略微有些别扭的中文从身后传来,“暮先生来看你母亲了。”
夏筱苒回头看去,入眼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她五官深邃优雅,微微笑着,浅金色的长发在阳光里泛起点点碎金般的光芒。
“科瑞尔医生,你好。”暮寒冲着来人点点头,保持着在人前一向的清冷。
科瑞尔·玛格丽特显然熟悉暮寒的性子,也没有介意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倒是对他身边的夏筱苒比较感兴趣。
“女朋友?”她挑了挑眉,冲着暮寒笑了笑。
“不。”暮寒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到:“未婚妻。”
科瑞尔耸了耸肩,做了一个ok的手势,转头看向了夏筱苒。
“漂亮的小姑娘,你好呀。”她说着冲夏筱苒张开了双臂。
来巴黎这么久,终于见到了一个会说中文的法国人,再加上被这样**裸地夸奖,夏筱苒有些羞涩,但还是对这个和善漂亮的法国医生报了十二分的好感。
她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跟科瑞尔抱了一下,又被热情的法国女医生来了个贴面礼。
“她的世界?”客套了几句之后,夏筱苒想起刚刚的话,问道。
“对啊。”科瑞尔点了点头,“她的情况,医学上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而她,因为亲身经历了丈夫的死亡,不想面对现实,所以选择了逃避,出现了持续性的心智退化。她今年四十九岁,”她指了指正埋下了一颗花种笑得开心的人,“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因为心性单纯,无忧无虑,所以时光好像在她身上停驻了,她的世界里,幸福美满。而我们,又何必要将她强拉出来呢?”
夏筱苒抬头看过去,那人五官柔美优雅,肤色白洁,动作虽幼稚,却又充满着童真。
暮寒牵起夏筱苒的手走到了她面前,低声开口:“妈妈,我有想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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