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清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倒是不怎么疼,但被顾行咬的皮肤却逐渐地开始发烫,他气息撩过小臂的触感也仿佛还在。
茜茜正抱着糖球低头拔草,时不时地偷偷抬头看一眼谢楚清的反应,大眼睛里满是好奇。谢楚清捧着受伤的手臂故作镇定,眼神没再继续跟面前的顾行对视,反而把视线定在脚边的卷饼身上不动了。
不远处站着的黑西装保镖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顾行:“顾总。”
对面的电话会议由于顾行的切断而中断了十分钟,现在又重新连接上,李唐绪在对面“hello”了几声,也没听见顾行有什么反应。他正奇怪着,就听见耳机里传来模糊的一句:“去同明。”
同明好像是个医院吧?
李唐绪端起咖啡,摸了摸下巴,感觉更奇怪,顾行他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
谢楚清闻言笑着开口:“不用去医院,回宠物医院吧,我的伤口只要清洗消毒就可以了。”末了又加了句,“正好还能给糖球办出院手续。”
她离顾行很近,所以李唐绪隐隐能从耳机里听清一两句对话,在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以后,他被惊得一口咖啡噎在了喉咙里。
顾行盯着笑着的谢楚清看了了两秒,一言不发地收回目光,接通了会议,说了两句就挂了线。
他看向保镖:“你带茜茜回去办出院手续,办完直接回别墅。”接着转向谢楚清,“我来送谢医生去医院。”
另一边,李唐绪认命地接着跟两个个分区经理谈策划案,有人关心地询问了句顾行:“李总,我刚刚听顾总是要去医院吗?顾总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顿了顿,又说,“我在b市认识几个挂专家门诊的医生,不用挂号也能直接看病,要不然……”
李唐绪听出来对方话中毫不遮掩的巴结,敷衍地搪塞:“顾总他没什么事,就是去看个小病。”
“这样啊,”对方担忧着多问了句,“顾总生了什么病?”
什么病?
心病呗。
顾行虽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但谢楚清心里比谁都明白,要是她在去医院这事上说个“不”字,下一秒他绝对能像拎小鸡一样把自己拎去医院。
卷饼已经被顾行的保镖送回去了,谢楚清疫苗没打多久,去医院也就是做个消毒处理。
“小姑娘等下去抽血检查一下抗体,要是正常就不用再打疫苗了……不过你刚打完疫苗,那就应该没什么事。”老医生端着眼睛查看了会儿她的伤口,低头记了两笔,又笑眯眯地随口补了句,“年轻人有点情趣是好事,但下回记着可别再咬这么明显的地方了。”
“……”
谢楚清目光停留在手臂的牙印上,艰难地解释:“不是……”
“行啦,我给你开了支消炎药膏,一天抹三回,别让伤口碰水了。”医生把单子递给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诊室的门是半透明的磨砂材质,从里面望出去能依稀看见顾行修长挺拔的身影。医生看了眼,顺口夸道:“男朋友长得真俊。”
谢楚清从来没觉得看个病还能看出头疼来:“您搞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了然:“老公啊?”
“……”
这时候来验血的人少,所以结果出得很快,谢楚清血液的一切指标正常,伤口只要稍加处理就可以。
出了医院,谢楚清转向顾行,礼貌地笑:“顾行,既然现在我都没什么事了,等下打的回去就可以,你就不用送我了。”
顾行开了车门,语气淡漠:“顺路。”
虽然看着漫不经心,但神情却不容置疑。
车从停车位流畅地转弯驶了出去,顾行目视着前方,薄唇微抿着,倒是没开口说一句话。他此刻不发一言,但就是有股逼人的气势压迫而来,谢楚清借着车窗外打进来的光打量顾行的侧脸,目光从他的眉眼顺着看下去,一路扫过高挺的鼻梁和抿着的唇,最终停在他弧度紧绷的下颚上。
车里气氛压抑。
顾行在生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正处在盛怒当中。
在谢楚清的印象里,她以往很少能见到他生气的样子,时隔多年,最近见到的频率却有点多。不知道她刚才又逆了这位的哪块龙鳞。
谢楚清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了回来。她消毒过的伤口有些发热,刚才在医院里配的消炎软膏在手边的袋子里,她仔细地看了说明书,拆开了药膏盒。
糖球咬在了谢楚清左臂手肘偏下的位置,把小臂扭过来擦药会牵扯到伤口,不看着伤口抹又怕到最后瞎抹一气。她挤了点药膏在左手手指上,正思忖着该怎么办,就感觉车子打个了转。
顾行将车从主干道上驶到了街边,停在了小路旁的停车位上。
谢楚清手里的药膏被他接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倾过身来,一只手托起了她的小臂。
药膏带点凉性,抹上没过多久就在伤口处匀开了一片舒心的沁凉。谢楚清愣神着看近在咫尺的顾行,手上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顾行的眼窝很深,不笑的时候有种凌厉逼人的气势,但即使是这样,也有不少女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刚才在医院里,顾行光是一句话都不说地站在那里,就招来不少注视和打量。现在从谢楚清的角度看去,他的眼睫微微下垂成一个狭长的弧度,眼中毫无波澜。
禁欲,内敛。带着一个成熟男人身上的那种要命的性感。
谢楚清压下心里那点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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