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终于松了口气:皇祖母来了,这个难缠的疯婆子当然就交到皇祖母手里了!不然他真的会被这疯婆子缠死!
却不知裴明兰也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当来到乾清宫只看到武昌侯夫妇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时,裴明兰就明白了宇文元桢要逼自己认罪拿自己当替罪羊的决心。
爹娘那里,肯定并没有得到消息。
这让她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爹娘不会掺合进这件事里来、更不会因为自己而伤心;忧的是宇文元桢说不定连爹娘的最后一面也不让自己见了!
当时,她心中唯一的希望是睿亲王宇文元墨。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相信宇文元墨一定会知道。但她不敢保证宇文元墨会不会管这件闲事救自己。
她和他之间似乎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关系,她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赌宇文元墨会再一次把她捞出去!
看到太皇太后和卜誉进来,她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宇文元墨的功劳,但她知道自己的小命肯定会保住了。
“参见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武昌侯夫妇和裴明兰连忙行礼。
小公爷冲裴明兰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担心。裴明兰冲他感激的微微点头。
“免了免了!”太皇太后摆摆手坐下,瞧了一眼三人便颤巍巍道:“好好的都跪着干什么?有什么事都起来说!起来、起来!赐座!”
三人谢恩,起身坐下。
刘夫人拭泪,不满的瞥了一眼裴明兰,在她眼中裴明兰是戴罪之身根本没有资格坐。
可是她自己刚才在乾清宫大哭也是失态之极的事,皇上不跟她计较,太皇太后却点了出来,此时她心里也透着一股心虚,并不敢多言。
“皇上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哟,明兰,你那头上是怎么回事?好好一姑娘怎么撞着了?哎,真是可怜啊!”太皇太后坐下便叹息着道。
裴明兰心中一暖,看了宇文元桢一眼,方笑道:“回太皇太后话,是臣女自己不小心撞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哟,这还叫没事那怎样才有事!你这孩子啊就是老实!”太皇太后絮叨着,仍旧问道:“明兰啊,别打马虎眼儿,如果没事你这会也不会在这了!快跟老婆子说说清楚!”
“是,太皇太后!”裴明兰得了太皇太后的话,才不管宇文元桢或者刘夫人脸色好不好看,便将今日赏花乘船之事简单说了一遍,直说到自己醒过来之后被传召乾清宫问话。
“原来是因为淑妃的事!”太皇太后神情一黯,惋惜叹道:“淑妃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刘夫人眼眶一红,“噗通”跪下泣道:“请太皇太后为淑妃娘娘伸冤呐!”
“哪有这么严重?快起来、起来!”太皇太后连忙命人将刘夫人扶了起来。
又看向裴明兰,怜惜的轻叹道:“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难得心善!可怜把自己也弄成了这副模样!回头让御医好好诊治诊治,该用什么药用什么药,女孩儿家,可别留了疤!要留了疤啊,就不好看了!”
太皇太后这摆明了要保裴明兰的话令宇文元桢和武昌侯夫妇都是一愣。
“太皇太后!”刘夫人心急连忙叫道:“若不是裴明兰惊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也不会落水,更不会就这么去了!她是害了淑妃娘娘的凶手,不能放过她!”
“这,这是怎么说的?”太皇太后一愣,皱了皱眉,道:“是明兰把淑妃推湖里的?”
刘夫人一滞,尽管她很想说是,但是无数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裴明兰根本没碰到淑妃,非但没碰到,而且距离至少有半米,她连淑妃衣角都不可能碰到。
“没有……”
“既然没有,那怎么说她是凶手呢?”太皇太后有些不悦了。
刘夫人急忙解释:“可若不是她奔上前,淑妃娘娘也不会受惊。说不定淑妃娘娘就是受了这惊吓才落水,她责无旁贷!”
“刘夫人你讲不讲道理啊,你自己都说了‘说不定’,说明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哈哈,真是好笑死了!仅仅凭你的猜测就要帝师阁老的嫡女给淑妃陪葬,你就不怕有损阴德啊!哦,刘夫人不会看淑妃死了,想着能拉一个陪葬是一个吧!”小公爷毫不客气的嘲讽。
“你——”刘夫人脸上一红,委屈的看向太皇太后。跟这么个浑人她能讲道理吗?天知道这浑人下一句能说出什么来!
“阿玦你闭嘴!大人说话没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太皇太后嗔了卜誉一眼,却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道:“刘夫人啊,阿玦这孩子说的话糙理不糙,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能乱说呢!你也是当母亲的,这么说话不太好吧?你一句猜测的话传了出去,明兰这孩子的名声可全都毁了!”
刘夫人气得哆嗦,然而这一老一少哪里是她能惹的?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但勉强在皇上面前也能算半个丈母娘,拿大说一句,她勉强能算半个长辈!
加上如今自己好好的女儿横死宫中,她这个当娘的即便对女婿有什么不太恭敬的话,也可以说是悲伤过度一时冲动。看在死去女儿的份上,皇上也不可能秋后算账。
但是,太皇太后辈分年纪都在她之上,她能跟半个女婿闹,能跟太皇太后闹吗?先别说她没胆,纵有,也立刻从有理变成没理了!
何况她所谓的理本来就站不住脚!
更何况太皇太后身边还有一个说话噎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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