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极淡,却令他刻骨铭心地香气。
猛然回头,靠近门边上的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束花。
素雅的淡色康乃馨,里面点缀着娇艳的紫色鸢尾。
墨安晏的眼瞳骤然收缩,立刻起身拉开门走出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墨安晏找来了可信的人守着门,凭着直觉往一个方向走。
那股香气,他这辈子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还有那样搭配的花束,只有她,那样地喜欢用鸢尾。
绝望的爱,这是多年以后,墨安晏才明白的鸢尾的花语,只是那时候她明艳的脸在淡紫色的映衬下格外动人,让他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喜欢而已。
忽然,前面一阵骚乱,墨安晏快步走过去,看到了楚笑严肃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
楚笑看了墨安晏一眼,“医院里有护士的衣服不见了,这事儿可大可小,我正在让人掉监控搜查,墨爷爷那里,你要多留心。”
楚笑害怕有人借着护士服在医院里作恶,平常眉间的嬉闹早已消失,变得异常谨慎严肃。
果然……
墨安晏的眼睛微眯,余光却扫到一个走过来的身影。
秦凡朝着楚笑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转身看向墨安晏。
“楚氏诊所的安保是专业的,更何况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放衣服的地方都是锁上的,我刚刚去看了,手法刁钻,倒是我见过的,某些雇佣军会用的手段。”
秦凡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墨安晏,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楚笑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雇佣军?这种狠角色怎么会跟医院扯上关系?不行我得赶紧报警。”
她才刚拿出电话,手机轻而易举地就被秦凡拿在了手里。
墨安晏眼神闪烁,半晌,朝着他微微一点头,算是表达谢意,随后转身就走。
“你干嘛呢,电话赶紧还我。”
“别闹,这事儿用不着报警。”
“谁跟你闹了?这么严重还不报警?……,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
……
墨安晏加快了脚步,一定是她,刚刚进入病房的人,她……,是来看老爷子的?
墨安晏想不出答案,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走。
转过一个转角,面前是一扇安全通道的门。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那道门。
手放到了把手上,墨安晏却怎么也扭不下去。
如果她就在门外,要怎么办?是将她抓住继续彼此伤害?还是当做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墨安晏发现,他找不出一个答案来。
把手始终没有拧动,他闭了闭眼睛,转身将身子靠在门上。
“如果,我的父亲就这样过世了,我一定会恨我自己,一辈子颓然终老……”
墨安晏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响起。
他根本不能确定门的那边到底有没有人,只是在人前,在阿夜面前,在管家面前都不愿露出来的情绪,他只能在这里稍稍宣泄。
“我为了找你,让老爷子遗憾了很久,我从来没有想过,可能会再也看不见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过来,听得并不真切。
安全楼道里,一抹丽影悄无声息地站着。
青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尤其,她跟墨家还有这没有查清楚的恩怨。
只是当她看到墨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时,她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潇洒自信,言语里流露出对自己父亲的敬仰和崇拜,那是他的一个目标,一个憧憬,现在,这个目标却岌岌可危。
青衣告诉她自己,她只是想看一眼,她是来确定墨家的情况的,可等她发觉的时候,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花……
“就这样吧。”
青衣忽然一愣,门那边有了轻微的动静,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握上了门把,她有信心能够阻止这扇门被拉开。
然而,门始终没有动静。
轻易甚至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了,仿佛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就这样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就这样了……?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再见面,便形同陌路……吗?
青衣怔怔地看着那扇门,手慢慢地从门把上滑下,半晌,转身离去,消失在楼道里。
门的这边,那抹若有若无的香气终于再也寻不到了。
墨安晏靠在门上,无声地笑起来,苦涩,却决绝……
……
此刻的陶家,爆发出一场剧烈的争吵。
陶斐摔门而去。
巨大的客厅里,杜若昕站在满地的碎渣滓中,嚎啕大哭。
陶柔形同疯狂,整是痴傻的样样,已经让她心如刀绞,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差。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这是作了什么虐啊,嫁这样一个窝囊废。
杜若昕索性往地上一躺,挺尸一样直着身体。
不能活了!
真的不能活了!
头一转,忽然发现茶几的报纸堆里,有个文件袋。
她将纸袋拆开,抽出来的纸张上面的几个字,让杜若昕的瞳孔猛地缩小。
亲子鉴定书?
杜若昕赶紧去看鉴定的名字,却抽了一口冷气。
陶意和陶斐竟然不是亲生父女?!这怎么可能?!
她茫然地在那里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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