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雅素来知道这些下人的,若是没有点实际的报偿,他们哪里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办事儿?但是此时自己身上又没带银两,想了一下,便见她抬手取下自己发上的一支玉簪来,递到那仆人的面前,道:“这一趟你就不用去了,但是事后别人若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已经去过澈王府了,别的事情你一概不知,明白吗?”
“这”那仆人犹是有些犹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二小姐在苏家的地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要是得罪了二小姐,他哪里有好果子吃?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苏芊雅见他犹豫,又是上前一步轻声道:“你在苏家做事,月银是不少的吧?若是失了这份月银,不知道你家里顶不顶住。”
这句话明显就是威胁了,那仆人听闻此言果然脸色一变,要知道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心中正踌躇着,便又听得苏芊雅放柔了声音道:“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他们有什么证据说你没去报信呢?”
那仆人想了片刻,终是一咬牙接过苏芊雅手中的玉簪,道:“奴才知道了,请四小姐放心。”
苏芊雅满意点头,“嗯,去吧。”
看着那仆人走远,苏芊雅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由担忧地开口道:“小姐,你把自己的玉簪给了他,这不是留下证据吗?万一以后他拿出来”
苏芊雅却是满不在乎地微微一笑,“拿出来又怎么样,我完全可以说是他偷的,别人是信他还是信我?行了,别在这耽搁时间了,我们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去吧。”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苏芊雅却忍不住想,若是这一次祖父真的顶不住了,那对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儿,毕竟自己一直都在担心那批布的事情被祖父知晓。
但是苏芊雅绝对没有料到的是,早在苏夫人吩咐仆人去澈王府报信之前,就已经有人给她带去消息了,苏芊雅这个绊子使得当真是无用之极。
澈王府中,原本正在房内修剪花枝的苏洛宁此时正紧步往前厅赶,见了厅内站着的人,开口就问道:“祖父怎么了?”
“二小姐。”来人先是向她见了礼,接着道:“方才老爷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老太爷在彭州的岳西县病倒了,情况不大好,估计估计熬不过去了。高管事已经陪着老爷出发去彭州了,临走之前吩咐小的来告诉二小姐一声。”
熬不过去了?怎么会突然这样?苏洛宁心中万般疑惑,但是此时她却是鞭长莫及,也不知具体情形如何。
“寄雨,你快去给我收拾行李,要简单一点,我们得赶紧赶去彭州。”说罢,又是唤来管家柳淑儿让人备马,她要进宫一趟,只因着司空澈一早就进宫去了,她得找他回来。
祖父大病,司空澈这个做孙女婿的怎能不露面?而且她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比起苏家别的小姐来,她跟祖父的感情还要深厚一些,自己替嫁之事,祖父本就痛心,司空澈在外的风评又是如此之差,祖父心中自然是不甘愿的。
万一万一祖父这次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能让他见一见司空澈,让他知道司空澈并非如传言不堪,他总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不多时,苏洛宁就上了马车赶去了皇宫,谁知等她到了皇宫,司空澈却已经走了。
“澈王妃,皇上请您进去。”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恭敬地道。
对于皇上的旨意,洛宁自然无法推辞,虽然心中万般焦急,但也只能稳了情绪,随着那太监进入殿内。
但殿内却并非只有皇帝一人,太子司空景竟也在此。
“听李公公说,你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找澈儿,究竟是何事?”皇帝看着立于阶下面带急色的苏洛宁问道。
“回皇上的话,洛宁刚刚得到消息说洛宁的祖父在异地病重,情况紧急,恐大限将至,洛宁便想找王爷陪洛宁去一趟,若是祖父他”说到这里,洛宁一双明眸已是水气氤氲,“若是祖父他熬不过去,此生总还能见上王爷一面。”
这样一个绝色佳人站在那里泪意朦胧,显得那般娇弱无助,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生怜惜的,皇上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司空景,接着开口道:“这澈儿也真是的,离了皇宫也不回王府,在外面乱跑什么?估计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他了。这样吧,你祖父那里的情况紧急,也等不得了,让太子带了太医去跟你走一趟吧。”
苏洛宁没想到皇上竟会做出这样的提议来,忙道:“谢父皇好意,不过还是不麻烦太子殿下了,若是因此耽搁了太子殿下的政事,那洛宁真的要于心不安了。”
皇上却道:“无妨,反正太子近来手中也无甚大事,就让他陪你走一趟吧。”说罢便是不容拒绝地看向司空景,沉声道:“你去太医院找两个太医跟上,多带些好的药材过去。”
“是,儿臣知道了。”司空景亦是沉声应道。
现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洛宁多言,她又十分着急赶去彭州那里,便也没有再耽搁时间去寻司空澈。
当下就跟着太子一起出了大殿,洛宁想了想,转头对一旁的司空景道:“这次就麻烦殿下了,不过祖父那里的情况实在紧急,我就不等殿下和太医一起了。我骑马先行,等太子和太医到了彭州,我再迎你们。”
司空景闻言只是深深看了苏洛宁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多谢太子关心,那我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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