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洛宁已是顾不上司空景,便也没有多言,她此刻一心只想让马儿跑得快些,再快些
天色沉沉,冷风厉厉。洛宁、寄雨和司空景三人一人一马疾驰在空旷无人的官道之上。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司空景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幕,低声道:“估计要下雨了。”
但是苏洛宁却是一声不吭,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就算是下雨,她现下也不能停下来。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天空便飘起细雨来,蒙蒙的细雨洒在苏洛宁如墨的长发上,水珠细密,湿意淋淋。
纵然细密的雨幕朦胧了前途,但苏洛宁未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司空景亦是一言不发地随其同行。
好在彭州距离京城并不算太远,而苏洛宁他们三人骑的又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再加之连夜赶路,他们三人竟是在第二日天亮之前就赶到了彭州的岳西县,比提前出发的苏之牧还要早到。
然而一天一夜的奔波已经让苏洛宁精疲力竭,又加之寒风冷雨的侵袭,她从马上下来的那一刹那就觉得天旋地转,一时竟是站立不稳,却见一旁的司空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几乎要倒下的身子,眉心轻折,“你还好吗?”
苏洛宁轻轻推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道:“我没事。”
话刚说完,就见寄雨已经叫开了宅子的大门,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看见是苏洛宁,连忙上前道:“二小姐你可来了,快进去看看老太爷吧。”
苏洛宁不作丝毫耽搁,径直走了进去,由着那仆役把她领到苏家老太爷休憩的房间。
“大夫是怎么说的?”苏洛宁一边急步走着,一边问那仆役道。
只听得那仆役叹了一口气,道:“这镇上的大夫都被请来看了一遍,但结论却是莫衷一是。有的说没有大碍,有的却说情况危机。老太爷现下还在床上昏迷着,我们没有法子,不敢擅拿主意,只能写信送去京城告知老爷和小姐。”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被带到苏家老太爷的房间。天还未明,房间里燃着数盏明灯,借着烛光可以看清墨漆雕花的木窗上躺着一位老者,只见他双目紧闭,对于室内这般动静竟无丝毫的反应。
室内正坐着几位大夫,见他们进来,一时不明身份,却也都是站了起来。
“这位是我们家二小姐。”那仆役介绍道,说着又是看向一旁的司空景,道:“这位是我们姑爷,当今澈王殿下。”
苏洛宁连忙道:“不是,误会了。这位是太子殿下,王爷夫君他暂时有事,没有赶过来。”
那仆人顿时尴尬万分,不过也难怪他认错了,他之前又没有见过司空澈长什么样子,只看到这男子跟他们家小姐一起赶来,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就是小姐刚嫁的澈王殿下了。
几位大夫一听这话,赶紧下拜行礼,太子殿下啊,他们这辈子竟然能见到当今太子殿下!
司空景见状只淡淡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而此时的苏洛宁一边朝床边走去,一边问那些大夫道:“我祖父现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几个大夫顿时面面相觑,却听得其中一人道:“这个苏老太爷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一时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过老太爷已经这样昏睡了两日了,脉象又是杂乱无章,你们恐怕恐怕得做好准备。”
苏洛宁经营着药铺,倒也略懂诊脉之道,她把手指轻按在苏老太爷的腕上,探出来的脉象果真是杂乱无章,心下更是着急。
“你们就没有一点办法吗?”苏洛宁不禁凝眸看向那几个大夫,带着几分令人心悸的威严,竟是有些骇人。
“这个老太爷他已经无法进食汤药,我们也无计可施。”那大夫十分无奈道。
站在那里的司空景见苏洛宁面色不豫,不由轻声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两位太医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了,会有办法的。”
苏洛宁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此时这种安慰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寄雨终于忍不住开口。刚才借着灯光她就看出小姐的脸色不太对了,此时又见洛宁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便更加担心。
苏洛宁却是摆手,“我没事,吩咐厨房给我煮杯姜茶就好了。”现在祖父还在昏迷当中,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寄雨闻言连忙出了房门去煮姜茶来。
而苏洛宁则是转而看向一旁的仆从,开口问道:“祖父怎么会在这里呢?”她竟一点都不知道祖父离开同州的消息。
“自从二小姐成亲之后,老太爷一直放心不下,就打算来京看看,没想到在行到这彭州的时候突然病倒了。”
洛宁闻言心中一酸,祖父终究放心不下自己,若是祖父不走这一遭,说不定此时还在同州好好的,这么一想,洛宁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但是就算她此时心中再怎难受,面上却也不见多少悲色,反而笃定地道:“祖父他不会有事的。”
她此刻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若是她先松了这口气,那其他人又怎么能凝得起来,她必须笃定,祖父绝对不会有事。
洛宁在苏老太爷的床边一直守到天亮,直到苏之牧赶来,她面上仍旧不见倦色。
苏之牧看到苏洛宁已经到了,不由诧异道:“你怎么?”
洛宁只淡淡道:“我们的马跑得比较快。”
苏之牧点点头,“你祖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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