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话里面却即刻传来了忙音。我顿时怔住了,一会儿后才叹息,“哎!这丫头。”
“冯笑,我们快吃饭吧,然后我去逛街,你去办事情,事情办完后你给我打电话吧。”庄晴看着我说。
我在沉思,我心里很担心一件事情:万一阿珠下午在看到她父母的尸体后心里承受不了怎么办?现在听到庄晴这样说,我随即点了点头。
“老四川”的菜做得不错,特别是牛尾汤的味道好极了。不过我没有心思慢慢享受美味,很快就吃完了饭,随即对庄晴道:“你慢慢吃,我结账后先走。这样节约时间。”
“我自己结账就是。”她说,朝我挥手,“冯笑,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穷光蛋。”
“不是那样的。你现在是客呢,哪有你结账的道理?”我笑着说,随即准备去招呼服务员。但是却被她制止了,“冯笑,我们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在乎这些礼节性的东西了。你赶快走吧,这里要不了多少钱的。”
我不好再坚持,急忙离开。
到我家的楼下后即刻给阿珠打电话,“下来吧,我陪你去。”
“冯笑,谢谢你,谢谢!”她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而且还带有哽咽。我不住叹息:阿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长大啊?
随即给童瑶打电话,“我和阿珠马上去火葬场。”
“冯笑,怎么?你对我不放心?”她问道,却是在笑。
“哪里啊?是阿珠算了,你知道的,她长不大。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你拜年了。”我说。
“你在火葬场给我拜年?亏你想得出来!”她笑着说。
“我现在不是已经正在给你拜年吗?一会儿把卡给你就是了。”我说。
“冯笑,我开玩笑的。其实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你太客气了就没把我当朋友了。”她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卡也不是我自己去办的。身上还有好几张,放着也是放着。我这是慷他人之慨呢。”我低声地告诉她。
“我知道了,是你那岳父给你的吧?老实交代,你拿去贿赂了哪些人啊?”她笑着问我道。
“反正不是我的钱,我见到朋友就发。”我大笑。
“哈哈!你这个败家子!好啦,我出发了,我们在火葬场见面吧。”她说。
我一怔,随即苦笑,“童瑶,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啊?”
她大笑着压断了电话,电话里面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看见阿珠出来了,急忙摁了一下喇叭。她即刻飞一般地朝我跑了过来,打开车门,上来后忽然将我抱住,狠狠地在我脸上亲吻了一下,“冯笑,你太好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她离开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残留着她嘴唇的温暖,我听到自己喃喃地在对她说道:“阿珠,别这样。”
她的脸上红红的,低声地在说:“有什么嘛,你是我师哥,我亲你一下不可以啊?又不是亲的你其它地方。”
“这是中国,而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随即将车开动。
“你终于承认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低声地笑,随即又道:“冯笑,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想去那地方的,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最近几天来每天晚上我都在做噩梦,总是梦见爸爸妈妈,梦见他们拿着刀朝对方身上砍。冯笑,我好害怕。”
我心里顿时柔软下来,同时也有了一种伤痛的感觉,“阿珠,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慢慢忘记那些事情。”
“可是,我忘得了吗?他们是我的父母啊。以前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感受,以前我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经常和他们吵架,总觉得他们唠叨,把我管得太严了。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没有了他们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妈妈呜呜!我以前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呜呜!”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顿时明白了: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是悲伤的,只不过被她压抑住了。现在,她内心所有的悲伤情绪顿时被我撩拨了出来,所有才会像这样猛然地爆发出来。
我没有去劝慰她,我想:也许她像这样把悲痛发泄出来后还要好些。
不过她的哭声让我也感到心酸,她的哭声不但悲切,而且还夹杂着呼喊,“妈妈妈妈呜呜妈妈”
我有些受不了了,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止不住的泪水也开始往下流。我发泄自己的心真的很柔软,竟然经受不住一个女人的哭声。
终于地,她的哭声也在慢慢变我也可以忍受住自己的泪水了。还有,童瑶打来了电话,“我已经到了,你们呢?”
我这才缓缓将车继续朝前面开去,“马上就到。堵车。”
“别骗我了,这时候堵什么车啊?肯定是阿珠刚才哭了,她感染了你是吧?我都听见了,你的声音还在哽咽呢。没事,我等你。”她叹息着说。
我是医生,但是当我把车刚刚开进火葬场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这里阴森的气息。进入火葬场道路的两旁都是商铺,商铺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花圈,还有其它一些用于丧葬的物品。这地方的商铺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样,商铺通常都是热闹的,嘈杂的,但是这地方却冷冷清清、一片萧瑟。看着这一切,我不禁在心里叹息:命运无常,人生苦短,生命犹如凋零的秋叶般短暂,谁都不知道死亡是在这一站,还是下一站。死亡无关出生、无关财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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