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秦舒一声,“姐,我妈说待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行吗?”
顾北辰纳闷地看了秦媛一眼,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舒视线越过秦媛看向她身后的秦长生夫妇,略微顿了下,说:“我们还有急事,吃饭就……以后再说吧。”
秦媛又追上来,“那姐姐……我能留个你的手机号吗?”
秦舒不解地看着她,心说她到底是在个什么环境里长起来的,生活里全是阳光灿烂没有一点阴暗么?碰上个陌生人,听自己妈说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就巴巴地过来要搭上关系,不嫌累么?
可腹诽完,她还是给了秦媛电话号码,连微信也加上了。
秦舒和顾北辰踩上了扶梯,秦舒笑一笑,问后面绷着脸的小朋友:“你怎么不问问我那是谁?”
顾北辰:“你不想说,我为什么要问?”
秦舒讶异了下,然后收敛了情绪,道:“人人都有父母,可父母和父母之间实在天差地别,”顿了顿,转头看他,“对吧?”
第25章 成熟了
顾北辰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关于父母二字的切实感受。
用别人的话说,他爸就是从烂赌鬼赌成犯罪分子的典型反面教材,他妈是个不受控制的精神病,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疯病手里。
不得不说广大人民群众眼睛雪亮,有着被生活磨砺出的真知灼见。
他妈后来还真是犯病时候被车撞死的。
咔地一下,人就没了,连抢救的过程都没用上。
妈死了,爸没两年也死了。那个成天佝偻着背的瘦小男人死在了监狱里,他狱友说他是病死的,没扛住江城那年的大暴雪,病死了。
以前日子很穷,非常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刚上初中的小孩,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工,黑工挣的钱不够就跟着小流氓瞎混,边混还没忘了死拉活拽着自己在学校的功课,总算咬着牙考上了高中。
高中学费贵的令人咂舌,顾北辰一整个暑假搬砖赚来的钱还不够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在毫无希望的境况下,他窝在那个满是陈腐气的老房子里瞪着眼瞪了一整宿,以为自己就要和爸妈一样烂在这个缺乏生气的棚户区了,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实现不了找到小天的承诺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还真就出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转折。
“你碰见你爸了?”乔芃惊讶地看着旁边的秦舒,“没打起来?”
秦舒扣着下巴想了想,“我上次见他也没打起来。”
“不是,你俩一笑泯恩仇了?”乔芃问。
“不算吧,就是那些事其实也过去了,不管当初他和我妈谁对谁错,毕竟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我本来也没必要掺和。”秦舒捧着茶,吸了口屋里暖气烘出来的热气,“你说我爸他出轨吧,我妈也没闲着啊,现在各过各的不是也挺好?”
乔芃“啧”了声,“你成熟了。”
秦舒嘿嘿两声,问:“李见微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我问他好几次他都给我绕弯子。”
“他要不说我也不能说,”乔芃说,“反正他那个事你也帮不上忙,倒是你公司那边,没李见微顶着,你一个人能行吗?”
秦舒慢悠悠叹了口气,“老实说,有点累。”
“你上次不是说和盛世集团合作一个什么商品房的精装?怎么样了?”乔芃给她的茶杯里蓄了点水,“我听说他们那个张总可是只老狐狸,半点亏不肯吃的。”
秦舒掐着眉心摇头,“……别提这工程有多奇葩了。”
乔芃也跟着拧眉,“怎么?”
“一句两句说不清,”秦舒看看咖啡厅屋顶上吊的彩色琉璃灯,又把目光收回来,看着自己手里的菊花普洱,“他们阶段性支付工程款,要监理验收合格,然后三方签字支付——这倒是正常流程,不过工程款前面是我们预先垫付的,他们随后再按合同支付,这么一来我这边就显得被动了……一旦某个环节出问题,我和李见微的资金可能就会被拖断。”
乔芃:“以前有过这先例么?”
“倒也不是独一份,”秦舒道,“只不过我们的盘子小,一般也就接待接待个人业主,很少和大集团对接业务。估计张总也是看在李见微他爸的面儿上,给了这么个机会。如果和盛世这一单成了,那带来的可就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收益了……”她食指抵着太阳穴转了两圈,吐出口气,“先不说这个,你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叫我出来。”
“嘿嘿,”乔芃挤挤眼睛,“准备和你说,我打算要孩子了。”
秦舒一口气噎回了肚子里,半天没说出话来,先惊得打了个嗝。
“我采访你一下,这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前几年还年轻,总觉得要个孩子就是一辈子的拖累。”乔女士慢慢吸了口果汁,沁凉的感觉下肚,四肢百骸都舒爽了一瞬,“可现在觉得,养育孩子也是一种幸福,人生经历。不过这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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