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将它架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炖一会儿,汤的味道是极鲜美的。
“姑娘慢行,你们都如此忙碌,拙某却无所事事,着实过意不去。要是不嫌弃,拙某愿意帮姑娘分担些苦累活。”话音刚落他就去零雪拿工具的角落里拿了一把连枷准备下地。
他难道不知道连枷是做什么用的吗?我生生觉得可笑。
一直以为我自己是所有人里手脚最粗笨的,如今收留的这个比我更四体不勤,于是硬忍住了要嘲笑他的念头,径直拿了锄头要走。
他见我不语,便急急追了上来。
“这原本就是我的生活,你也无需过意不去。我见你身形有异,已叫零蝶为你制衣,如今看起来,倒是合身。”我怕我还没表达完整我的意思,又附了几句,“你若确实想做些什么,便将你自己将养好,能健康的离开,我隐居于此也不必对他人说。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也对你为什么受伤不感兴趣,既然我救了你,便要负责下来……”
没等我说完,他便低低地笑起来。“我定不辜负姑娘所望。虽对你也有诸多好奇之处,到底是己所不欲,而且我的当务之急也确实是赶紧养好伤。那也就不多客套,再次感谢洱颜姑娘的收留之恩。待我离去,姑娘所求着实不难。”
“哦对了,你那把卷了刃的剑已搁置在后院房里,我帮你简单磨了下。我不懂这些,如若你不够满意,大可自己动手。”
“多谢。”他低垂眉眼,打量了我一番,“原来洱颜姑娘你不懂刀剑。我却记得那日我锁住他人脖颈之时,你眼里的腾腾杀气实实震慑人心。你若于此隐居,没半点武力傍身,倒挺危险。身边的人再身手不凡,总归不如自己也能动手来得方便……”
他后面的话,我全都没听进去。像是一块小小石子,投进了一汪平静的湖里,漾起一层一层的涟漪。我并不在乎自己有多少仁义道德,现在却觉得自己救了眼前这个人,可能是十分值得的,而且说不定会为自己带来一些改变。
如果我会一些拳脚,我就能自保,不必他人来保护我;如果我会舞弄刀枪,我就能抵抗,不必软弱无还手之力;如果我真能武功,那么我也就不用她们八个誓死用血肉来换取我的苟且安全……我承认,他所说的话,我所有的假设,对我而言都太有诱惑力。
我快要发疯了,我没有一刻有这样疯狂过,也没有一瞬这样清醒过。
我第一次听见自己胸腔里的激烈的心跳声。
原来它还会跳,我以为,它大约早就死了。
我突的就抓住了静轩的手,却无法言语,眼睛里就泛了些细碎的光亮。
“这是……”他也呆愣住,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场面。
远处传来零雪的呼喊:“小主,我已种完了,现今你躲懒倒是会挑好地方。竟是眼睁睁看着我蓬头垢面却无动于衷!”
我倏而被唤回了飘忽的魂。
短暂错愕后静轩脸上带了温和的微笑,抬手轻抚了我的眼睫,抹去了那些泫然。他的手没有如我们这般劳作的痕迹,却带了很多硬茧,指尖的温度似乎也高于我微凉的肌肤。
我便正眼抬头看他,认认真真的看着。
那日穿着甲胄的他仿佛已经很模糊了,一身帛衣却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如纸。他的个头竟是这般高,需要我仰起头来,仿佛在凡间凝凝痴望他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他着实是长得好看的,乌黑的长发简单随意的挽着,挺拔的鼻峰,丝绸般滑薄的唇就如后院那几棵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瓣……诚然我见过的人确实少得可怜。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瞳眼里的我自己。
他给了我一个盼望,我也非常配合地因他给的而失了态。
远远听到零雪走过来的声音,我就刻意地后退了两步,转身准备离开。
“洱颜,若有时间,你可以来找我聊聊,我们定可以交谈很久。”他在我身后轻轻开口。
我无言相对,只能回头对他笑了笑:“我待会会把药给你送过来,你就好好养着身体吧。”
晚宴的时候,她们眉梢眼角的喜悦果然是藏不住的,仿佛是接着上次未完的继续下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静轩以自己是外人相推辞,所以不曾参与,零星就另外拿了吃食给他,让他安心养身体。
我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多喝酒,却是无酒不欢,每次只沾一点点,算是为了身体有所自制。零栀也是熟知我的脾性,早早捧了坛果子酿,等着讨我的夸奖。“小主,这坛子果酿已是当中极品了,我若不留下,恐怕零白早就顺了去。”
“此举倒是颇得我心。”我顾自地斟了浅浅小半杯,“这青梅酒味道着实不错。嗯,零栀,你这样热切的眼神,大可不必放在我身上。我是顶无趣的,不愿听弯弯绕绕,你若要什么,张嘴说了便是,何须这样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哈哈哈哈,零栀还能求些什么,大抵又是我的鸽子或是留在窖中度冬的好吃食。”零月一边帮着零星摆着食具,一边爽声笑着。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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