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
声音清脆,叩在木门上,好是醒耳。
张显起身去开门。
哗。
一阵风过,敲门的人已经走到屋中,张显只瞧见人影冲过来,又侧身错过。
“劳烦让个地,我带人回衙门了。”冯钰蹲在王力元旁边拉他起来。
王力元费力扭动身体抗拒,还叫唤来着,“恩公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场景似曾相识。
张显缓步走至正中,见冯钰满身寒气,今日来得格外早。
“冯仵作为何要带他回衙门?”张显问。
冯钰不同昨夜,如今又是面纱示人,好像只有如此般看来,才更像个县衙罗刹,人人惧她。
唯独张显。
冯钰抬头瞧他,“他可有与你说什么?”
答非所问,反将其问。
地上那番,王力元拼命朝张显努眼睛。
“说了。”张显不予理会王力元的暗示。
冯钰听了只点头,沉吟道:“既然说了,你也该清楚是为何了,不管真相怎样,我冯钰自有我的道理,张老板莫再插手。”
此时,被绑成粽子的王力元站了起来,他两手随身子粘在了一块,动作多有不便,“是是是,冯大人您有您的理儿,但我这尿急啊,还望大人通情。”
冯钰不作回应,王力元又拉张显求情。
“张老板,你可得替我说句话,咱们同为男人,你自是能理解我的痛楚。”
张显为难,看眼冯钰的脸色,“冯……”
“别说了,要放急去衙门放,在这给人添什么乱。”
难得冯钰考虑了张显的境况,知道这左右都是些能说会道的,怕一个不留神,这前面的蜚语还未消停,后面的接着又开始飞扬。
在理,在理。张显点着脑袋。
“出门别说话,不要大声嚷嚷,若是扰了民,要你好看。”冯钰叮嘱王力元的话,落在张显耳朵里,尽是可怜。
对于冯钰,他没有异议,只盼着过了这事,日后街前街尾都别多说了。
只当不认识。
就此别过,目送两人出门去。
天色微亮,比来探望女子那次要早些。
冯钰越发懂事了。
张显站在门边,看两人渐行渐远,期间,王力元对于冯钰没有任何反抗。
越看越奇怪,却又不知道是奇怪在哪。
晨风吹了很久,隔壁妇人端衣盆出门,叫张显来,“张老板好早啊,望风嘞。”
张显只笑笑点头,随即关上门,脱衣睡了。
一直到帐房先生敲门,问他茶馆今日迎不迎客。张显出门答道:“暂且生歇两日。”怕挑事的上门,一会儿王婆,一会儿老生们。
张显无心应对。
再关门,再回去睡觉。
被子闷头盖过,张显侧身闭眼。
黑夜时,女子精致的小脸,窈窕的身姿,魂牵梦绕。
床上的从左边侧到右边,还是没有睡去,左右都是梦,何不平躺。
哪知,平躺竟是。
“恩公……我来报恩了……”
惊汗。
——
明镜高悬下,六尺公堂上。
“堂下何人。”
“草民王力元。”
“所犯何事。”
“草民……不知。”说罢,瞥了眼冯钰。
那人两手抱胸,悠然看他,说不得是心魔还是如何,他总畏惧着她。
“草……草民,是被冯仵作带来的。”
堂上,冯诸探头满是不解,“啊,这又如何,仵作何在?”
冯钰走至正中,拱手,“卑职在。”
“此人说你押他上堂,道是为什啊。”
“卑职认为,此人和常静师太一案,有所关系,所以特带上堂来,请大人明鉴。”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草民不过路过松月庵,去烧香求佛的。”
个个说冤枉,听得冯诸耳朵长茧。
他伸手掏了掏,接着道:“冯仵作继续说来,他怎么与常静师太案有关了。”
“大人,卑职昨夜去松月庵中搜寻线索,谁知碰到此人竟在庵中作祟,并对卑职,大打出手。”
堂上大怒。
“大胆,殴打县衙人员,可是仗刑。”
王力元拼命摇头,“不是啊大人,是冯仵作先进来闹我的,草民只是怕她对我有歹念,所以出于防备,推了她一下。”
呵。一声冷笑。
不知如何歹念,她冯钰犯得着对一介懦夫歹念。
“还在狡辩,你若不对我非分之想,我又何必对你动手。”
哗然声四起。
旁观的,可瞧清楚了。
也就冯钰,冯仵作这般,换做别家女子,早就莺莺啼啼。
恰是这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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