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急需一个大功劳也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而将玄霄宫收纳到西陵的版图,绝对是大功一件,可偏偏……
他遇到了七皇叔和邱若寒这两个变数,让他的计划失败,让他的太子之位也难保。
七皇叔利用红袖,揭露虞贵妃这个病美人真面目,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陵磊恐怕会焦头烂额。
这个计划哪怕七皇叔不说破,欧阳成安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并且知道如何利用这件事为己方谋取最磊利益,可当七皇叔说:“把本王在西陵的消息露出去。”时,欧阳成安彻底懵了。
“主子?”欧阳成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泄露七皇叔的行踪,有什么好处。
七皇叔冷笑一声,挑眉反问:“怎么?你想一辈子都做个副指挥使?”
轰……
欧阳成安瞬间就明白了,七皇叔这是用自己的安危来给他铺路。
欧阳成安想也不想,匍匐在地,重重一磕,他欧阳成安何德何能,值得尊贵的主子如此牺牲,可不想没有磕到木板上,却磕在一只黑色的靴子上。
知道七皇叔不喜欢与人接触,欧阳成安颤抖地抬头,好在七皇叔并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句:“仔细些。”
伤了额头,在外面要如何解释,然不成说家里的葡萄架倒了。
“是,是,属下遵命,请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欧阳成安握拳,坚定地道。
“做漂亮一点,本王会借这次机会,把锦衣卫总指挥使给除了,到时候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就靠你自己了,本王只能帮你到这。”花了十年才养出来的一颗棋子,只要有机会,七皇叔会不遗余力地扶他上位,毕竟欧阳成安爬得越高对他越有利。
“主子放心。只是主子您的安危呢?要不属下晚两天再报上去?”这毕竟是西陵,欧阳成安还是很担心七皇叔会出事,七皇叔要是出了事,他就是无根的浮萍,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不用,越早你的功劳越大。”有欧阳成安在,他在西陵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亲自出手,他并不介意被西陵的锦衣卫盯上,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是,属下遵命。”知道七皇叔有计划,欧阳成安不敢再多劝。
“下去吧。”交待完了,也给欧阳成安一个下马威了,七皇叔不愿再逗留,他今晚还要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
欧阳成安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车夫一甩鞭子,欧阳成安的马车快一步朝花舫走去,而七皇叔的马车则以平缓的速度前行,目的地依旧是花舫。
在上京谈事,花舫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七皇叔不喜欢,但也不得不说,飘在河中央的花舫,对初次接触的双方来讲很安全。
马车在一艘不起眼的花舫旁停下,和别的花舫间一样,还未踏上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味,还有那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和调笑声。
七皇叔鼻子微动,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将袖子里的一个暗扣打开,清雅的竹香萦绕在七皇叔身边,将那浓郁刺鼻的香味压下。
自从上一次被苏绾用花香算计后,七皇叔每次出门,都会多留一手,毕竟因这种小事栽了,实在憋屈。
没有异香的困扰,七皇叔独自上了花舫,朝最底层走去,与外人见到的不同,花舫的最底层很清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里面的布置也是典雅大方,处处都透着一股贵气。
传言果然与事实不相符,七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走到这里,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诚意,看样子这些年,那人过得不是一般的憋屈……
七皇叔在门口略一停顿时,提醒屋内的人他来了。
绕过屏风,七皇叔看到一中年男子跪坐在地毯上,他身侧摆着一个棋盘,中年男子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显然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中年男子身着宽大长袍,领开大口,露出青铜色的肌肤,从露在外的胸膛来看,此人绝对是个练家子。
可举手投足间又充满名士的fēng_liú与洒脱,再加上他那成熟、儒雅的相貌,让人毫不怀疑,他是一代文豪大师。
这个男人,不愧为是二十年前轰动九州大陆的人物,七皇叔暗暗赞道,同时又为这人惋惜。
当年,这人有着不亚于王锦凌的名声,和不逊于王锦凌的才学,可他的命却远远没有王锦凌好。
王锦凌是手握大权的王家家主,而这个男人却因尚了公主,又加被皇室猜忌,从此绝了仕途、隐了名声,泯然众人矣。
本以为他受了那般大的污辱,会怨恨于世,会浑浑噩噩地度日,没想到这个男人依旧光彩夺目、气质斐然,他并没有被现实击垮,而是隐藏了锋芒,独自逍遥。
如此气度、如此心胸、如此才华,真正是可惜了。
七皇叔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打扰男人下棋,也不觉得对方失礼,毕竟是他不忍打扰对方,而不是对方怠慢他。
男人似没有注意到七皇叔的存在,独自下着棋,直到半个时辰后,棋局胜负已出,男人才收了手,将手中的棋子随意往桌上一丢。
“传闻陵七皇叔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可信。”男人站了起来,以示对七皇叔的看重。
人与人有时候真得很奇怪,七皇叔会为了这个男人枯等半个时辰,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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