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黑靴,四爪蟒袍,白玉挂身,邱若寒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这是王爷的标准装扮,七皇叔很少做这样的装扮,看七皇叔这个装扮,邱若寒就知道七皇叔是为公事,奉皇命而来,邱若寒收敛心神,沉着应对。
七皇叔的来意,邱若寒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邱若寒一点也不担心,行完礼后,便跟在七皇叔的身后进入邱府。
作为邱府唯一的主人,邱若寒不能躲起来,乖乖地坐在下首,等下人上茶,等七皇叔喝完茶,等七皇叔打量够,等七皇叔装完深沉,然后……
七皇叔还是不开口。
邱若寒默默地看了七皇叔一眼,看七皇叔面无表情,又淡定地移开眼,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背《伤寒论》,反正七皇叔不说话,她坚决不说,在七皇叔如此强的气场下,她要先开口,一定会输。
时间悄然流逝,七皇叔一向沉得住气,别说这么一时半刻,就是十天半个月,他都能做到不说一句话,邱若寒也不错,只是和和七皇叔相比,要弱上三分。
不过在七皇叔的锻炼下,邱若寒进步明显,面对七皇叔的低气压,邱若寒硬是压下心中各种躁动,乖乖地坐在下首,静下心神硬生生将一本《伤寒论》给默背完了。
七皇叔是最佳学习神器。
邱若寒在心中默道,虽然七皇叔没有什么表情,可邱若寒看到七皇叔握杯子的手指微微翘起,邱若寒知道七皇叔不满了。
邱若寒不敢再开小差,抬头看向七皇叔,眨巴着眼睛看着七皇叔,一脸期待,期待七皇叔先开口。
“啪……”七皇叔将杯子放在桌上,冷冷的道:“你没有话要和本王说吗?”
“回王爷的话,臣女没有什么好说的。”邱若寒起身,给七皇叔行了个礼,拿出面对皇上时才有的恭敬与谨慎。
“确定?”七皇叔轻敲桌面,隐含怒火。
邱若寒默默低头,避开七皇叔那看似不经意,实则霸道十足的眼神。
夜城这件事,她做得很漂亮,就算皇上和符临都知道她下了黑手那又如何,有本事拿证据出来。
她可是一直被皇上的人看着,符临的伤与她何干……
在夜城这件事情中,邱若寒的确做得很漂亮,借助孙卿的力量,查到动手的人,借助翟东明和王锦凌的势力,查出那一天拖住救兵的官员。
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查下去,终于将隐藏在幕后的符临与皇上找了出来,洗刷了自己的嫌疑,顺便找符临报了个小仇。
可就是太漂亮了,才让七皇叔不满,因为这件事从事发到结束,邱若寒都不曾去九王府找过他。
七皇叔看着邱若寒,那什么雪白的颈脖通通看不到,只能看到黑黑的后脑勺,见邱若寒迟迟不回答,七皇叔耐心十足地又追问一句:“邱若寒,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回王爷的话,若寒没有什么要说的。”邱若寒暗暗叹了口气,重复道。
七皇叔希望她事事都告诉他,可她不想,她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会尽量自己解决,解决不了才会想办法找别人。
这年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邱若寒以为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可看七皇叔的样子,似乎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邱若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七皇叔轻轻闭眼,收回了眼神,淡然地道:“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由本王说给你听,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邱若寒知道,皇上派七皇叔来,就是为了查符临的事,果不其然。
“符临符大人受伤一事你可知晓?”与其说七皇叔在问案,不如说他在替邱若寒洗清嫌疑。
“不知。”
邱若寒回答得干脆,七皇叔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只继续道:“符临被你特有暗器所伤,现在伤势恶化,皇上震怒。”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邱若寒大惊,眼眸微微放大,盯着七皇叔。
当年的反刑侦训练对邱若寒的印象很深,面对这样的情况,邱若寒游刃有余,别说七皇叔,就是刑讯高手在她面前,她也可以做到不露半点破绽。
露不露破绽是一回事,七皇叔信不信是一回事,看邱若寒那比珍珠还真的震惊样,七皇叔冷笑:“符大人可是被你特有的暗器所伤,你一句不知就能将一切都推干净吗?”
邱若寒莞尔一笑,自嘲地道:“七皇叔,不是我推卸责任,臣女实在不知,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符大人被我特有暗器所伤,夜城主也死在我特有暗器之下,我真不知道,我一个孤女竟有这等本事,左手杀夜城主,右手能伤符大人。”
这番自辩合情合理,放在哪里都有人相信,七皇叔问话也就是想要引邱若寒说出这些话。
只不过这样还不够,七皇叔又厉声道:“邱若寒你别狡辩,据本王所知,那件暗器只有你才有,凶器就在你手中,你还敢说不知此事。”
啪的一声,七皇叔重重一拍桌子,一般人就算不被吓得跪倒,也会脸色发白,邱若寒却只是笑了笑:“回七皇叔的话,夜城主的死我知道,毕竟夜少主当日大闹我邱府,至于符大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这几天,邱府一直在禁卫军的监视下,我有没有外出伤符大人,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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