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江留风每天都早早乔装后下山打探消息,小鱼也不闲着,穿上男装贴好胡须,整日都在闹市中游玩。
这日,小鱼跟往常一样,在街头瞎晃悠,不巧正面遇到了姬无双,小鱼拔腿就跑,姬无双立马追上。以小鱼的脚力,姬无双是追不上的,只是闹市中人多,小鱼施展不开,姬无双紧追不舍,小鱼顾全不周,一不小心,撞到了个人。
这人淡妆浓抹,风姿卓越,正是秀姬。秀姬作为梁大将军的先行探路者,带着几个姑娘,化作舞娘,在梁大将军之前到达雒县。此时,刚进城。
小鱼也没理会秀姬,撞完直接往边上窜,倒是秀姬忽觉此人眼熟,留了份心思,仔细一想倒有点像是杨小鱼,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却记得清楚。她见小鱼被人追着,便偷偷跟了上去。
小鱼总算离开闹市,逃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中,索性也不逃了,就等着姬无双。姬无双跑得头发凌乱,见小鱼停着,这才松了口气,停下来开始理头发,总算理顺了头发,恢复了俊美的模样,这才发话:“你怎么不跑了?”
小鱼嚣张地说“哼,我跑什么呀,你又打不过我!”
“哼,我也实话告诉你吧,若不是阿娘吩咐,我也不想老追着你不放,整天风餐露宿的,皮肤都变差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哪知道,对了,弯刀用得还顺手吧?”
小鱼低头看了下腰间挂着的弯刀,这把刀姬无双功不可没,若真跟姬无双打起来,还真没脸出鞘,于是说:“顺手,多谢啦!”
“那就好,追得我饿死了,不管了,我去吃饭了。”姬无双一向任性,说完转身就走。
倒是小鱼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说到吃饭,她也确实饿了。于是又回到闹市找了间酒楼进去吃饭。
秀姬跟到酒楼外,心生一计,立刻吩咐了下去。她是个布线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因人而异,所以对于小鱼,她自有妙招。
小鱼吃饱后,已是黄昏,街上人也少了,小鱼也该回去了。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救命,回头一看,有个农家姑娘朝她跑了过来,姑娘身后跟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路人都纷纷躲避。
农家姑娘看见小鱼,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扯着她的衣服,哭泣着说:“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后面几个壮汉冲了过来,指着农家姑娘说:“你这死丫头,偷了东西还敢跑?”
“公子,救救我,若是被他们抓到肯定会打死我的,公子救我!”农家姑娘又给小鱼磕了几个头。
小鱼一听,偷个东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见这姑娘可怜,对着壮汉说:“她偷了什么啊,我来赔!”
壮汉上下扫了眼小鱼,说:“你这穷酸小子赔得起吗?”
“多少钱,说出来就是!”小鱼虚张声势道,其实她兜内空空,顺来的钱早就花光了。
“二金!”壮汉说。
“就二金!好!”别说二金了,小鱼现在二钱都没有,她假装摸着兜里的钱,慢慢走近壮汉,突然一个快手,把几个人都点了,然后拉起农家姑娘就跑。
这个农家姑娘就是秀姬,只是她擅长乔装打扮,举手投足间又非常注意,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她会武功。
小鱼拉着秀姬逃远了,这才停下来,问:“哎,你偷人家那么多钱做什么?”
秀姬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小女子也是走投无路,平时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两人相依为命,可是爷爷病重,又无钱医治,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没为难他吧?”
秀姬哭得更凶了,哽咽许久这才说:“虽有钱买了药,但已是回天乏术,最后还是走了……”
“啊?”小鱼听到如此悲惨的事情,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杨妙手,如今正是风湿犯得最厉害的季节,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老人家身边,不免也有点心伤。
秀姬见小鱼已经动容,继续说:“今日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大德。”
小鱼这才从想念中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走吧。”
“可是……”秀姬眼泪又掉了下来。
“怎么了?”
“他们已经把我家毁了,如今我已无处可去,恩公,您就收下我吧,我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秀姬说着又磕了个头。
小鱼见她实在可怜,于是决定把她暂时带回山间小筑,一路上,秀姬自称叫阿秀,跟小鱼说了很多自己跟爷爷的故事,小鱼越听越觉得两人投缘,对她完全没有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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