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女婿和女儿大晚上又闹什么别扭,林凤把他们的声音当曲儿听,打着小呼噜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廖安西和张小凡还没有睡醒,就被林凤叫起来吃饭。
廖安西伸出手,可以稍微看着五指,母亲似乎特别期待回娘家,他们竟然比家里的大公鸡起来的还早。
“吃好饭再换衣服。”林凤端着两碗走出厨房,往两人手中一塞,自己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两人站在院子里扒着碗里饭,不敢耽搁时间,吃完饭没等林凤催促,也各自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巧芳,记住和你嫂子说我们中午回家吃饭。”林凤拎起一个包裹,不忘回头嘱咐道,别到时候他们回家没有饭吃。
吴巧芳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婶子不是去娘家吗?怎么还要回来吃饭?
“巧芳?”林凤怕小丫头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听到,故又说了一遍。
“记清楚婶子。”
林凤大步走出门,回身小心合上门。吴巧芳抱着被子倒头就睡,刚睡下就听到大公鸡打鸣,用被子蒙着头,圈在一起继续睡觉。
三人走出上河村,天才微亮。
前面两名女士挽着手,辽阔的田野里回荡着母亲爽朗的笑声。
林凤边走边介绍路过村子的情况,一路上她的精神特别好,也没时间调侃儿子,怀着忐忑和自豪的心走过一个村子又一个村子。
当太阳挂在枝头和柿子交相辉映时,他们站在林村村口。一时间林凤感慨万千,十三年没回娘家。当年她以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气势和娘家断绝关系,人老了,儿女过的好了,心里还有一些遗憾,希望与娘家僵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心中还挂念着年迈的父母,有生之年能多孝顺他们。
林凤掐着点来到林村,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好饭了。以前她带着孩子回娘家,有时候赶上午饭和晚饭,遭到哥嫂不喜,以前每家每户日子过的艰难,一粒米都十分珍贵,能理解哥嫂冷言冷语。
但人都是有尊严的,她赶在早饭后、午饭前这段时间和老母亲老父亲多说会话。
十几年没有见面,村子里的人警惕的看着陌生的面孔。
“你们来找谁的?”一个扛着铁锹汉子问道。
“我们是林守城家的亲戚。”林凤打起精神,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汉子打量三人,穿的是崭新的衣服,也不像是坏人,眼尖地看到林守城的儿子,大声叫道,“林传喜,你家的亲戚。”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母亲,廖安西心里不是滋味。一个为人女儿的妇人为了儿女和娘家人断绝关系,想必这些年她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头发发白,黝黑的脸庞上刻着几道褶子,眼睛里闪着精光,手背在后面朝他们走来。
林传喜一下子没有认出三人,“说啥傻话呢,我们家的亲戚我们能不认识,我没见过这个三个人。”
“大哥,我是林凤。”林凤强压着失落的心,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我儿子安西,我儿媳张小凡,带了一些东西给爹娘。”
“林凤?”林传喜压低声音,眉头一皱,三人穿着崭新的衣服,除了女娃子瘦了些,其余两人红光满面,不像是穷困潦倒的样子,小伙子手上还拎着一个鼓鼓的包裹。“妹子,日子过的不错!”
“还成。”林凤不想炫耀家里的事了,看完父母赶紧走。
“你十几年也不回来看爹娘,不怪我认不出你。”林传喜回头对三人说,“跟我回家。”
林凤没有辩驳,拉着两人跟在后面,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
四人走进一座很宽敞的土坯房院子里,一堆子小孩子扭打在一起,妇人们坐在墙角下纳鞋底子。
他们看到陌生人进家门,全都停止手中的动作,“新来的知青?”
“知青你nn,我闺女。”一个老太太歪在椅子上,举起拐棍敲不远处的儿媳妇。
儿媳妇黑着脸躲到旁边,老太婆天天装病,缠着人伺候她,还要吃好的。
老太婆的闺女她们见过,除了一个早已经断绝关系了,十几年不来往,怎么突然回来了,她们警惕的看着三人。
女人都是母老虎,一个据说生病了的老太太都这么强横。廖安西不由得脑补母亲七八十岁时是不是也这样强横!
张小凡昂首挺胸、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给婶子撑场子。总算有个亲人认识婶子,婶子心里应该好受些。
“娘···”林凤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到底是何滋味,回到娘家看望父母,算是了却她一个心愿。
“包裹拿过来。”老太太抬起拐棍指着小伙子手中的包裹,女儿来看望她,这些东西一定是送给她的。
林凤:“···”
母女十几年没见,不应该泪眼相拥吗?
廖安西在老太太凛冽的目光中提着东西往前走,他要是再敢磨叽,老太太直接拿棍子砸他。“外婆···”
老太太用棍子挑起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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