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割,此生无望,旁人见她如此,便说起苏耽的事迹来,“我在江南遇到一位道长,神通广大,你去求求他或许有办法。”
大抵是真的气不过,吴氏还真一路跋涉打听,来到白云观诉说冤情。也算吴氏运气好,这日苏耽恰巧在白云观里‘练法术’,两人碰了个正着,吴氏跪在地上哭泣,苏耽说了几句她也不肯起来,苏耽只随她去,只是听完吴氏的诉苦,苏耽轻轻抬起眼皮,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要贫道如何?”
吴氏正发泄自己的情绪,冷不防听到苏耽这句话,一下子愣住,呐呐道,“自,自然是想三娘投胎。”
苏耽放下手中的纸鹤,拨开桌上方寸之地,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随手掷于桌上,他盯着这几枚铜钱看了会,“很好的卦象。”
吴氏见苏耽摆卦都与街上算卦的不同,再看他气度不凡,进来时人未至语先到的手段已叫吴氏刮目相看,此刻苏耽说起卦象,吴氏激动道,“求道长指点迷津。”
苏耽将桌上的铜钱一枚一枚收起,修长的手指捻着铜钱,煞是好看,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祝生官途很好,将来能位极人臣。他阳寿已尽,应不是在人间尽职。”
吴氏吞吞吐吐,“这,是什么意思?”
苏耽道,“他能得一神职,照你们的话说,就是当上神仙,立像建庙受香火供奉。如此一来,你还要我救三娘吗?”
吴氏左右为难,做娘的无非是想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好人家,这人间的人家再好,也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神仙。如果祝生将来真的能当上神仙,她绝对不会让三娘去投胎。
“道长,这是真的吗?”
苏耽想说爱信不信,别打扰折纸鹤,思柔忽然从外头进来,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犬,周身阴气未消,很显然是刚从地府回来,她眉梢里透着喜意,苏耽心道,八成是成了。
眼下外人在,苏耽不好多问,只说了一句就将话题转到吴氏身上,思柔回黑山在即,苏耽不愿惹是生非,想随便打发吴氏了事,谁知道思柔仔仔细细问了情况,最后一句话叫苏耽毛骨悚然。
“喝了水莽草就能变鬼吗?”
苏耽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氏不知思柔底细,但是看苏耽对思柔的态度,多少也能摸出思柔身份,对思柔的问题有问必答,“正是如此,那一带常有水鬼出没,都是误服水莽草身亡的。”
思柔的眼睛亮了。她想说什么,苏耽忽然插进话来,亲自走到吴氏面前扶起吴氏,轻声细语,“你的难处贫道已经知晓,那祝生强抢良家女子,天理难容,实在可恶,贫道明日便与你去楚江,一同会会这祝生。”
吴氏心道道长你刚才还不是这样的,话还没出口,苏耽‘啪’地一声把门关上,叫吴氏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房门一关,苏耽还没松口气,后头玩纸鹤的思柔幽幽看向苏耽,“我要去楚江。”
谛听还在思柔脚下吐舌头,看上去水土不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苏耽把视线从谛听身上移到思柔脸上,半响后开口,“楚江路远……”
思柔听完苏耽讲完一大堆废话,重新把头低下,“好吧。”
苏耽趁这个机会问起地府的事,“你见到菩萨了,她……”
谛听从地上爬起,摇着尾巴在苏耽脚边嗅来嗅去,苏耽按下冲动,无视脚边的白犬,想问清情况。
思柔正顺着纸上的折痕摸索,“菩萨说,杀生也是救人,只要心怀慈悲,就是做好事。菩萨还说了,实在不行,苏道长也能帮忙。”
苏耽拿脚顶白犬的肚子,面无表情,“能有幸得到菩萨点名,贫道受宠若惊。”
传闻地藏菩萨座下谛听能靠听辨认世间万物,他苏耽能在地藏菩萨面前挂名,谛听功不可没。
所以当日他提名地藏菩萨,今日地藏菩萨夸奖他苏耽,这里头到底有没有联系。
思柔又道,“地府那边处理好了,阎罗王不会插手。”
此话一出叫苏耽诧异,“阎罗王会同意?”
若他没记错,先前对思柔喊打喊杀的陆仙官可是阎罗王派来的。如今思柔说她渡化冤魂得到了阎罗王的同意,苏耽斟酌一下,“你把他打残了?”
小姑娘笑眯眯道,“我怎么是会这样的鬼。”
“我只是做了一件大家都会做的事。”
爹爹说了,趁火打劫不算打劫,这叫替天行道。
“我让阎罗王派个厉害点的神仙来,与他约定不会杀了使者。使者若是赢了,我请罪前往天庭,地府的事一应认下。”
苏耽忍不住问,“要是输了?”
思柔手心躺着一只纸鹤,“留在黑山和蓝关作伴,等我渡尽十万冤魂再回去。”
苏耽沉默了,如果他没记错,蓝关好像是思柔的夫君,黑山也是,这位下凡的神仙如果输了,很有可能会把自己下半辈子赔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同情那位神仙,思柔又道,“想要水莽草,往饮水处一投,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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