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玲珑”,他不八面得罪人就不错了。
唯一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就是年轻,形象好、气质佳,带出去有面子,因为这,不少人还怀疑黄局有一些小众的兴趣爱好。
“因为我年轻,没那么多经历,人缘也不怎么样,别人有什么事都不带我玩。”肖征苦笑起来,“黄局,我能问一下,您本来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
黄局沉默了。
肖征从他的表情里明白了什么,缓缓坐直了:“您不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给巩成功安一个‘受贿’的罪名,就把这事草草了结吧?”
“小伙子,这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可这是亵渎尸体,亵渎真相,”肖征忍不住打断他,“这是犯罪啊黄局!难道因为法不责众,就可以不追究吗?您是不愿意管还是不敢管?”
肖征就是个炮仗,黄局却没生气,心平气和地说:“小肖,你知道安全部的特能外勤人数,已经连续三年减少了吗?因为每年进来的新人,抵不上任务中的伤亡。”
“特能”在人群中的比例本来就很低,其中有些人有家族背景,家里有传承,能力觉醒得早,懂得也多,另一些人则是机缘巧合,莫名其妙地激活了某些特殊能力,这种人都是异控局按一套程序快速培训出来的,起步晚,有些甚至很难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前些年市场经济不发达还好,最近这一二十年,大家越来越发现进异控局没什么好处,里面各种规矩比字典还厚,保密条例近乎严苛,见不得光似的,很多时候,连家人都得瞒着。收入确实不低,但总归是按月拿死工资,稍微有点本事的,在外面随便混个“大师”当,就有大把的有钱人愿意破财免灾。异控局请他们帮忙,也得按市场价付“顾问费”。
这样一来,外勤资源捉襟见肘,人员素质越发参差不齐,日常处理得又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有时候意外伤亡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我们每年至少有5到10的突发事件,遭遇到的东西是以前根本没听说过、也没有先例可循的,只要你工作年限够长,总会遇到。咱们的人遇到事,冒着生命危险圆满处理了是理所当然,出一点岔就让你前途尽毁,小肖,你换个角度想想,你摊上这种事,你能怎么办?不说别的,今天你觉得怎么样?地方上的外勤调动起来得心应手吗?”
肖征哑口无言。
也是,他还在这说别人,现在阴沉祭的献祭成功了,他负有直接领导责任,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很多事不是分个对错就能解决的,你年轻气盛,我是个普通人,没在前线干过一天,咱俩人在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处理谁处理谁,前线弟兄们心里怎么想,以后队伍还怎么带,你想过吗?”黄局摆摆手,叹了口气,“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征无话可说,拿起搜查证,起身走了。
“毕春生一家跟父母同住,今年她老父亲刚刚去世,爱人是中学教师,比她大几岁,目前已经退休,为了给孩子多攒点首付钱,现在在外面开补习班。儿子未婚,刚刚拿到博士学位,在争取留校……主任,我们到她家里了。”
肖征“嗯”了一声,随后他顿了顿,在电话里问:“如果一个人本身已经死了,被镜花水月蝶寄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检查出来?”
“这……主任,咱们的仪器都只能在感染者没有脑死亡之前检测出寄生啊。要是人已经脑死亡了,蝴蝶就会占据感染者大脑,彻底跟他融为一体,除非……”
“什么?”
“呃……那什么,打开看看。”
人的性格、三观、习惯本身就是随时间变化不断变化的,“你变了”这仨字在各种文艺作品中是高频词汇,后面跟的应该是狗血剧情,而不是砸开脑壳看看。
肖征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宣玑看着毕春生,忽然发现那些缭绕在楼顶的浓雾并不全是从大魔头那弥散出来的,很大一部分雾气是从毕春生身上冒出来的!
这会儿,她的轮廓几乎已经模糊在雾气里了,像是要化在雾气里似的。原本有些暗沉泛黄的肤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惨白,像蜡制的。
人烛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所谓“千人活祭”——她真的杀了一千个人吗?怎么杀的?这一千个人都是谁?
“八年前,我在的外勤小组奉命去抓一个使用邪术的嫌疑人,当时那个嫌疑人藏在一个人口密度很大的小区里,怕他狗急跳墙伤害无辜,我跟我搭档仔细做了诱捕计划,结果就在嫌疑人已经快上钩的时候,我们外勤组一个小孩太紧张,不知怎么露了马脚,嫌疑人跑到了小区花园里,发现自己逃不掉了,就要拉人垫背,自爆了,死了好多人。那回我搭档是负责人,我是副手,我俩都得担责任,谁也跑不了,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搭档跟我说别害怕,他来想办法。”
“我才第一次知道,他们是这么处理的。因为我搭档‘安慰’我说,这种情况不算少见,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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