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 我讲的全部都是事实。”孙嘉轩抬起头来,大声地说,“我所讲的话全部都有其他的人证!活体取证的时候, 钟医生讲什么话都还有嫌疑人跟他们的律师听见!如果你怀疑我的说话, 可以找他们来证实。”
“惟一一次没有其它人证的尸体那次钟医生对尸体讲话, 但是, 那次有录像留下!根据警方的要求,案件没有彻底结束,解剖录像不能销毁。那次案件的凶手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录像一定也还留着。”
“我的确想独立做案子,做一个名正言顺地法医,为死者伸张正义, 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用践踏法律的方法达到目的!”孙嘉轩的话掷地有声, 引得法庭里一片议论声, “而且,在上庭作证之前, 我已经向上头申请调职, 准备到其他警区去做法医了。”
辩护律师无奈地结束了盘问。
最后一个证人是餐厅服务生。
周亦霏让服务生把被告在餐厅跟人因为动物安乐死而争执的事讲了一遍。
“被告是同两个男人一起进餐厅的。其中一个男人,就是, ”服务生指指旁听席上的布国栋,“他。另一个戴一副眼睛, 听他们讲话说戴眼镜的那个是一个物理教授。刚坐下没多久,他,”服务生再指指布国栋, “就接到电话暂时走开了。剩下被告跟那个物理教授聊起了狗狗。”
“物理教授说起自己养的狗狗得了糖尿病,过得很痛苦,他看了很难过。被告就说,生命总有终结的一天,只要狗狗生活得很开心,相信它可以随时随地了无遗憾地离开。物理教授就问被告是不是认为应该给狗狗打一针,让它安乐死。”
“被告说,如果它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承受痛苦,那么离开对它来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物理教授就说被告过分,说人求生是第一本能,动物也一样;只要一息尚存,就应该坚持下去,因为生命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还说被告身为一个医生,应该更清楚这一点。”
“被告说,有很多末期病的患者医生都会做出判断,为病患者停止服药减低痛苦,然后转介他们去善终的服务;希望他们走到人生的最后阶段可以得到身心灵的照顾,到最后可以很安详、很舒服的离开。所以对于动物,她认为也一样。还说,能够做到死者善终、生者善别,是最好的。她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物理教授说被告错的离谱,说她不愿意想办法去医好病人,所以说服他们好好离开,其实是在为自己的无能、绝情和不负责任的行为找借口。被告说离谱的人是你才对,然后就不再理会物理学家了。”
服务生讲述完,周亦霏没有再发问,辩护律师也没有问题,跟着便是最后盘问被告了。
这次由辩护律师先发问:“钟医生,请问你有没有教唆梁美娜给假口供的行为?”
“没有。不过我的确有做错的地方,就是不应该向她透露死者死亡的细节。”
“请问你有没有认为前述凶杀案的被告余中健是被冤枉的?”
“没有。在审案期间,我得到的所有证据都是指向余中健的,我一直认为,凶手就是余中健。”
“你有没有因为余中健的有钱人身份对他存在偏见,从而导致在取证时有偏向性?”
“取证的过程完全是合乎标准程序的,即使我对余中健本人有偏见,证据也不会存在偏差。”
“你有没有对有钱的嫌犯跟没钱的嫌犯区别对待?”
“这一点我承认的确有不同。嫌犯有钱的话,会随身带着律师,律师会在我取证时不断出言干扰;同时有钱的嫌犯往往态度比较嚣张,对我出言不逊,那么我都不会哑口无言。”
周亦霏忍不住看了钟学心一眼:她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送啊。不知道辩护律师有没有后悔接了她的案子?不过,她越是作死,对自己打赢官司越有帮助。
辩护律师或许也没想到钟学心这么拆自己的台,能够听得出他下一句问话的声音已经稍微低了一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支持善终服务是生命的不尊重?”
“我不觉得。我认为正好相反,善终服务可以令一个饱受疾病痛苦折磨的人或者动物有尊严地去世,这恰恰是对生命的尊重。”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周亦霏听着辩护律师的话里简直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站起身微笑着开始提问:“钟医生,前述凶杀案的死者你之前就认识,是不是?”
“是,当时死者吃了药丸在马路上几乎被车撞到……”
周亦霏打断了她的话:“钟医生,请你简单直接地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我的问题。案发之前你就认识死者,是不是?”
“是。”钟学心虽然满脸不悦,却还是按照周亦霏的要求简洁地回答了起来。
“你在医院里面对死者进行了劝诫,希望她以后要好好地珍惜自己,不要再碰药丸,是不是?”
“是。”
“因为死者同你一样自小父母双亡,所以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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