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右下一局换人好了。
孟云娴笑着走上前,唤来绿琪,只见她飞快的将一盏透亮的琉璃盏挂在了金钩上。
“表兄表姐,你们有所不知,虽然是游戏,可也讲究一个规矩和态度。若是下面悬挂之物平平无奇,便不能引人专注用心,真的当成了游戏,所以这个游戏选取的悬挂之物,必定是半分都不可损毁的,之前族学里还悬挂过御赐之物,损毁即治罪。”
此话一出,四个人都愣了,谁都知道荣安侯府深受圣宠,这两个小祖宗该不会是把什么御赐物挂上了吧,这可玩不得啊!
张柏罡即刻道:“表、表妹,御赐物何等珍贵,随意拿出也是要治罪的!”
孟云娴笑道:“表哥有所不知,这个玩法在族学里还是圣上先提出的呢,旨在不希望学生怠慢。诚然,虽不说是杀头的大罪,一旦损毁,多少会受到惩罚,但正因为如此,大家才会认认真真,而非随心所欲撒手不玩。”
张秋萍手抖:“娴、娴表妹,咱们只是个小局,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认真的玩,咱们就不必放御赐之物了,你快拿下来,我们换个别的。”
孟云娴犹豫一番:“张表姐……是害怕了吗?”
张秋萍脸一红,强硬道:“我、我怎会怕呢!我们汝阳侯府也有不少的御赐物,只是即便圣上允许这样游戏,也、也不好吧……”声音越来越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现在表现的这么害怕,好像谁还没见过御赐物似的,丢人。
孟云娴赶在其他人开口之前抢了话头:“那是自然,咱们是小游戏,犯不着用御赐物那么珍贵,所以我选的是个别的。”
四个人松了一口气。
“是昇阳县主送的一整套琉璃盏之一,听说缺一跌万金呢!”
四颗心瞬间悬的比刚才更高!
昇阳县主?
价、价值万千金?
不等四人再开口,孟云娴猛地撒手,飞快道:“表兄表姐小心,开始了!”
当院子里骤然响起高高低低的惊呼与一叠声的“小心小心”、“左边右边”的怒吼,四个人瞬间成了牵线木偶,不知是他们牵着琉璃盏还是琉璃盏牵着他们时,阿茵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笑两声,就被孟云娴戳了一下。孟云娴笑着对他们说:“表哥表姐们玩的正尽兴,我和阿茵去帮你们取些热乎的点心汤水来——哎小心!”
说完,拉着阿茵就往正厅跑。
刚转身,孟云娴的步子猛地一滞。
远处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
阿茵整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觉得刺激极了,小声催促她。孟云娴回神,带着她继续往正厅跑。
进了正厅,母亲果然还在被姨奶奶她们轮番叨扰。见到两人单独回来,田氏颇感意外:“你们怎么过来了?”
孟云娴看了阿茵一眼,阿茵立马娇憨一笑:“方才二姐姐想了个游戏,不过我们玩不好,表哥和表姐就在院子里玩起来了,正玩得开心呢。”
此话一出,张氏顾氏等人心里都是一沉——
小混蛋,今儿带你来这里是让你们自己撒欢了玩的?!
就听阿茵继续道:“我和二姐姐想给表哥表姐取些热汤暖身子,忽然想起来母亲不知道喝药没有,所以折过来瞧一瞧。”
田氏愣了一下:“啊?”
孟云娴紧接着道:“这几日太忙,嫡母每日睡得晚起得早,操心着府内待客的席面礼数,都发了好几回热了吧?”
田氏:“发、发热啊?”
阿茵小鸟儿似的扑进田氏怀里,满心满眼的心疼:“母亲就是这样,一听到客人来,便拿出十二万分的热心操持一切。”她扭过头望向小涂氏:“姨奶奶你要好好说说母亲,父亲都说过好多次让她使唤人去做,母亲偏是不听,唯恐怠慢了您呢。”又扭向另一边:“还有大舅母和姨母们。”
阿茵本就生的萌动可人,还是侯府金贵的嫡女,拉着母亲说出这种话,非但不会显得唐突,还格外的引人心疼。越发让一旁的小涂氏和彭氏感到尴尬,而刚才田氏的疲惫之色也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方才各人说的什么,几分情意,几分贪婪各自心里清楚,此番阿茵这样似嗔似怨的一番话,让心中有鬼的人此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尴尬。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骚动,婢子小跑着进来,“不好了夫人,几位公子小姐在外面吵起来了,还、还砸坏了东西。”
田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女儿,云娴和阿茵飞快的扭过头,谁也不看她,巴巴的跟了出去。
院子里玩耍的四个人到底还是把琉璃盏摔坏了,原本是相互争辩推诿,此刻直接吵起来了,两个女孩子更是气哭了。
这样贵重的东西,又是昇阳县主送的,混京城的谁不知道那个女魔头的脾气,况且王灵莺和张柏罡还在族学里头,这要是撞到昇阳县主面前,那就是自找麻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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