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直接派人将他们轰出去?”
田氏看了她一眼。
孟云娴害怕被看出端倪,缩缩头:“我、我就是好奇……”
田氏无奈一笑:“皇上夸赞你一句,你今日就这样关系政事,明日是不是还得跟着你父亲一起上朝?”
孟光朝嘬了一口小酒,“傻姑娘,那时候哪里能闹?你可知道为父与五殿下接下这个皇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小官家眷是真的无知,还是有人安排,在那个时候谁能确定?稍微有风声走漏,传到了使臣和圣上那里,你可知道我与五殿下要背负多大的麻烦?圣上自来好面子,你忘记在元宵宫宴上逞风头被赞的事情了?这都是一个道理。至于这家眷入住的资格,不急,听为父慢慢道来。”
“你们都得明白,皇命有双刃,做的好无上荣耀,做的不好无间地狱,有时候就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事情,这接待使,是一国的脸面,哪怕你在使臣面前绊一跤,是因为有人故意踢了你,到了今上面前,也只会认定是你失误摔跤,摔了一国的颜面。”
“当时这官眷的事情一出来为父就觉着不简单,无论是谁那里出了岔子,传到皇上那处时,都是为父与五殿下打点不利安排不周。为父这儿正想着法子呢。不料五殿下竟然拿出了第二个计划!”说到这里,孟光朝有点生气。
周明隽的确是很快拿出了新的安排,还是他早就准备的双重安排,压根没跟孟光朝通气儿,自己气定神闲的仿佛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带着浑然不觉端倪的使臣把路子一岔,直接走第二种安排。
万幸的是第二种安排十分顺利,可是等到孟光朝仔细对照的时候,猛然发现这一种安排比第一种安排的花销多了整整两倍!
即便是国驿,这安排的游乐赏玩,哪一样都是要花钱的,顶多因为是因国家设下的驿站,费用会稍微低廉一些,可是周明隽因为国驿出了意外,当场另择他选,就代表招待贵宾的花销会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飙升。
这件事情他做的面不改色,一直等到欢欢喜喜送走使臣,顺利完成此次接待的皇命之后,他才将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连带着花销做出的账册一并送到了崇宣帝面前。
周明隽这件事情做的很有水平。同样是国驿出了问题,如果当时闹大,所有的责任都在周明隽和孟光朝的身上,可是周明隽选择按下来,以事先准备好的第二套安排完美的应对了此次的接待任务,只要宾主尽欢,大禹的大国风范依然在风中飘荡,他就算是尽到了此次接待的全部责任。这个时候他再来秋后算账,一点点的找麻烦,那之前是谁的错,谁就得来担,且这错越是荒唐,周明隽的功劳就越是高。
果不其然,看到成倍增长的花销自国库中流失,一国驿站竟然被小官的蛮横家眷当做自家地盘出入,皇帝勃然大怒,立即展开彻查。而周明隽和孟光朝一样,在这个时候以劳累过度抱恙在身为由,安安静静的退出纷争,在宫中休养,坐看外面的风云动乱。
事情越查越深,从而牵扯到了如今大禹之内一个致命的要害,也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麻烦的原因。
“正因为国家稳定繁荣,所以圣上广开教学,崇文之心渐盛,文官数量与日俱增,恩荫授官的,功名入仕的不计其数。为了容纳这些官员,有足够的职位任命,朝中甚至出现将一个官署劈成多个,重新构建新的官员构架,这样便多出了更多的官位来,先时司农寺自户部分离出来,就是一个例子。”孟光朝叹了一口气:“若吸纳的都是贤良之士也就罢了,可惜,都是些贪得无厌的蠹虫。”
孟云娴皱眉:“国驿的事情与这件事情有关?”
田氏又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这次索性连伪装都没有了,这紧张的神态,田氏都担心她是不是又往里头掺了一脚。可是看着她与侯爷交谈的模样,田氏心中情绪复杂。她一点也不像郑氏,若真是个男子,那阿远光着脚都追不上。
这事情的确是有关系的。
正因为官员的职位增多,官员数量也多,所以连带着出现了职权混乱的结果。简单说就是一个小官可能因为上头的职能划分混乱掌握了一些有用的实权,而一些品级更高的官员反而管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那小官是不久前才通过打点入京的,只是个武散官,却在宫门处谋了一个权利,拿的都是宫中妃嫔近身太监宫女的好处,还能收到许多消息,笼络不少人脉,非但如此,他在刑部,京卫署都弄到了虚差,放在前朝,身上担着多少职位,也只拿一份俸禄,今上体恤下臣,可以按照担任的职位分别领取俸禄,所以仅仅他一个人就能拿好几份俸禄。
可是他担着虚差的职位,便不会去干活。
孟云娴猛地明白了什么:“所以好比司农寺从户部分离自成一署,户部明明分派了人手给司农寺,可是司农寺卿劳累的亲身上阵还不够,连他家的姊妹都跟着一起务工!偏生他们老实,不知道哪些人职位低微却手握实权,稍有不慎就能给他们使绊子,所以根本不敢轻易得罪!自己人里面有虚差,而户部那一头说不定有更多这样的蛀虫!如今的确是天下太平国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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