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愁容满布,孟云娴忍不住猜测——周哥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呀。
……
孟光朝趁着朝饭的时间,给全府上下强调了一番昨日下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将夫人身怀有孕的事情外泄,若有谁说漏了嘴,最好保证事情不会传到不该传的人耳朵里,否则的话就家法处置。
这一点韩氏表示很理解,她觉得自己明白儿子的用意。儿媳现在年纪不合适,胎相也不稳,说的难听些,若是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流掉了反而更好,一来是减少了接下来数月的提心吊胆,避免有什么闪失被国公府找上门来问罪,二来儿媳也能少吃点苦。所以现在瞒着不宣扬出去,万一孩子没了,也没有外人议论指点的机会。真的等到胎相稳了,孩子能顺利生下来,那时候再说。
是以,等到孟光朝上值,孩子们都去了族学之后,韩氏作为老夫人,再一次耳提面命,不许将消息传出去。
……
去族学的路上,孟云娴一直在想父亲的话。
其实现在细细分析一下,那一日在监学寺遇上周哥哥,他是存了安慰的心才带着她去淳王府的。说了一晚上的话,她的心结全都解开了,却没有问一问他是不是也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所以才会忙成那样。
她确实挺没良心的。
周哥哥会不会以为她有了母亲就不管他了?
进了监学寺,孟云娴忍不住观察起这里的地形,听说皇子公主都是在别的教舍里面上课的,且那教舍挨着前往宫门的宫道,所以下学之后,别的学子是乘马车各回各家,皇子公主们则是直接乘坐步辇小轿回宫。
生了想见一面的心思,待到午间休憩的钟声响起时,孟云娴提着裙子凑到了昇阳县主的面前,甜甜一笑。
昇阳县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半句话不说,起身就走。
外面站了三个奴婢,手里提着的全都是食盒,孟云娴顿时想起了之前在淳王府那些没机会吃到的美食。
原来昇阳县主每一顿都这样奢侈吗?
“县主。”回过神来,孟云娴想到自己的初衷,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拦住准备用餐的昇阳县主。
昇阳看了一眼自己的食盒,又看她,冷笑:“你总不至于这样厚脸皮,又要我请你吃饭吧?”
“又?”孟云娴有点摸不着头脑。
昇阳懒得和她废话,毕竟午休时间宝贵:“让开。”
孟云娴伸手拦住她:“昇阳县主,你知不知道圣德堂往哪边走?你能不能带我去?”
昇阳哼笑了一下,伸手在她腰间一撩,露出藏在她裙摆间的金牌:“这个东西可比我好使呢。”
对吼!她有这个!
孟云娴拿起自己的金牌:“这、这个可以直接过去吗?听说那里都是皇子公主读书的地方,我这样闯过去不会越矩吧?会不会把我赶出族学啊?”
昇阳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似的,叉着腰嗤笑一声:“小傻瓜,你听我说,拿着它,你就算是直接走到皇帝面前也没有人敢拦着你,明白吗?”
话毕,昇阳县主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领着婢子们快步离开。
孟云娴看着手里的金牌,试着去找圣德堂。绿琪捧着她的食盒跟在后头。
她不太认得路,本想找几个面善的问问路,可是她举着金牌走过去还没搭讪,那些人便纷纷脸色一白逃难似的跑了,好像她是会吃人的恶鬼似的。
因为圣德堂这边是皇子们上课的地方,即便是午间休憩的时候也没有人敢随意往这边走,甚至连一个学正和小童子的影子都瞧不见。
“小姐!那里有人!”绿琪敏感的察觉到雕刻了诗文的假山后面有动静,护在孟云娴面前。
“你不要紧张,这里是监学寺,进出都有禁制的,不是谁都能进来。”她扒开绿琪,往假山那一处走:“请问有人在那边吗?我是一旁流辉苑的学生,敢问一句圣德堂要往哪个方向?”
假山后面的人似乎想跑,绿琪眼疾手快,施展了自己矫健的伸手,一把将人拦住:“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
话一出口,绿琪就后悔了。
她赶紧跪下来:“四殿下恕罪,奴婢不知四殿下在此。”
孟云娴十分护犊子的冲上去将绿琪挡在身后,脑子里已经在短时间之内飞快的想出无数辩解的说辞来,她甚至福至心灵的想通了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躲着她,是因为他们怕她主动要求比试,如果这人为难绿琪,她就跟他比试,除非他放过绿琪,不然他就要做她的书童!
还没开口,主仆二人就先后将假山里的男子吓得连连后退。
唔……
绿琪刚才喊的是四殿下没错啊,为何这四殿下这么畏畏缩缩的。
飞快的分析了局势,孟云娴镇定下来:“小女见过四殿下。”
她见礼时,露出了金牌。
四殿下一看到金牌,立马就道:“你是孟云娴?”
孟云娴讶然抬头,一个清隽温润的男子便入了她的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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