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可惜的是,田氏的第一胎,是个死婴。
香莲手一抖,装的水洒出来好些。
“这……这是真的?咱们的小姐就是那个郑娘子的孩子?”
宋嬷嬷和香莲都是侯府刚刚给孟云娴置办的伺候奴才,并非侯府里的人,对侯府的熟悉程度比孟云娴好不到哪里去,要好好过下去,自然要将情势摸清楚。
对下人们来说,跟对主子是最重要的。
庶出的没关系,能有点志气,有点手段,日子照样能过得好。
况且她们去的可是荣安侯府!
以侯爷的地位,庶出的姑娘说不定都有人争着要。她们二小姐生的美貌又可人,温温婉婉的,男子都喜欢!
若是再走运一点,记到主母的名下,做一个名义上的嫡女都说不定。
然而,这些猜想和希冀,都不基于宋嬷嬷讲的前提条件之上。
她们下人也是有自己的圈子和沟通的。早先就听闻,荣安侯府家风严明,主母是慕国公府万千宠爱已于一身,同辈中唯一的女儿。府里在夫人的打理下,工酬好不说,还各司其职,规矩严明,很少能有底下的人一手遮天。
这可是奴才们做梦都向往的地儿呀。
本以为跟了荣安侯府的庶出小姐是个大幸,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大难!
母亲作为小妾,插足主母与侯爷之间,还间接害死了主母的第一个孩子。
这回去,不就是送死的前兆么。
香莲顿时连装水伺候的心思都没了。
这样的主子讨好了有什么用,怕是她和宋嬷嬷越尽心尽力伺候的好,到了侯府死得越早。
宋嬷嬷忽然神色一凛,给香莲递了一个眼神。只见孟云娴拿着洗晒过的包袱布从拐角走过来,她模样温顺,看起来十分乖巧。
香莲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连行礼都忘了。孟云娴好像也不在意这些,与她们笑了笑,自己进屋去收拾了。宋嬷嬷将香莲带到一边,冷声道:“她到底是主子,你该做什么还是得做。”
香莲心绪复杂,只为自己往后去了侯府的日子担心。
原定第二日就要出发,孟云娴早就把自己的小包袱收拾好了。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左右几件衣裳,几样用惯了的物什,简简单单。因为宋嬷嬷的这番告诫,香莲在接下来的路上都不比昨日的热情,反倒是宋嬷嬷多了几句嘘寒问暖。
孟云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冷热变化,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上路的时候,她身体底子好,不晕车不难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顾着盯着外头的景色,很是好奇的样子。
最终,马车在第二日天黑之前抵达了荣安侯府。
明明在路上还四处瞅的小姑娘,进城之后反而将帘子放了下来,双手紧握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紧张起来。
宋嬷嬷先下去,走到车窗边撩起车帘子:“二小姐,我们到了,下来吧。”
孟云娴的眼神忍不住往窗外飘,还未触及荣安侯府红底烫金的牌匾,又飞快的收回来。
这就是荣安侯府了吗?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只活在想象中的地方,从今往后,就是她的家了。
嵌着铜钉的大门之后走出来一个身穿粉色锦缎裙,披淡蓝色绒毛滚边披风的少女,似乎是准备外出,走到门口瞧见李护,眼神立马就亮了一下。
“李护!”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脆声喊着,“你这几日跑到哪里去了!”
李护见到来人,礼貌一笑,恭敬温声道:“三小姐,奴才奉侯爷之命,去云县接回了二小姐。”然后望向孟云娴:“二小姐,这是二老爷的长女,云芝小姐,如今也住在侯府里头。”
孟云芝看着李护和那个乡下来的丫头站的那么近,皱了皱眉头,在孟云娴听完李护的介绍望过来时,立马给出一个“不要以为我排行比你小一些就真的比你矮一截”的眼神来,极具气势。
孟云娴的眼神平静多了,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很显然,这并不能得到孟云芝的友善。她朝着天翻了个白眼,领着丫头就要出门。
李护看着渐行渐远的孟云芝,欲言又止,孟云娴刚巧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她垂下眼,只当做没见到。
听到马车声,李护的父亲,侯府的管家李良出来迎接:“二小姐,一路辛苦,两位老夫人和侯夫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两位老夫人?
孟云娴点头:“烦请领路。”
李良微微垂首:“二小姐客气,请随老奴来。”
……
正厅里,一身华服的田氏端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已经听身边的两位老夫人叨叨了许久。
“这几日你身体不适,朝儿也望你多在房中休息,即便你不来,这全府上下也没人敢说你什么。”说话的是韩氏,孟光朝的生母。
一旁的王氏附和道:“要我说,那小孽畜的事情,由我来打理最为合适,她是那个不洁之人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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