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扒走了。
她看得心惊肉跳,却不忘记学那人是怎么偷走的。他偷东西时很镇定,仿佛不是偷,而是去拿自己的东西似的,最重要的是动作极快,若非她有心寻找,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她在这里呆了一天,目睹了不少偷盗,全程没有吭声。
当晚回去,她烧了不少热水,将石子丢到热水里练自己的速度,一直到看一眼石子的位置,能飞快地将石子从热水里面取出来不烫手方才歇下。
第二日,准备好了母亲的药和粮食,她又出门了。昨日母亲昏睡了一日,没怎么管她,今日能弄到钱,就可以买药材回去当做是她采的了。
孟云娴的手心都出汗了,她盯来盯去,盯上了一个卖菜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起来行动迟缓,又慈眉善目的,因为市集里卖年货的居多,她忙着不让来来往往的人踩到地上的菜,没有功夫去看放在身边用来找零的木匣子。
孟云娴觉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可是她不打算停下来。
万万没想到,才刚刚迈出一步,她就被人提着衣领子丢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角落里。
这个力道很重,重的不留情面。
她捂着被墙面撞到的肩膀,茫然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周恪。
“周、周恪哥哥……”
周恪的脸色冷的能凝出冰来,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刚才想干什么?”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冷漠的邻家哥哥发这样大的脾气。
“说啊!”
她抖了一下,方才小声说出来:“我、我娘的银子被偷了。那、那是过冬的银子。”
周恪瞬间明白了。他气笑了:“所以,你也如法炮制,当起盗贼来了?”
盗贼两个字,有些刺人。
孟云娴拽着小拳头,咬着嘴唇。
周恪发火了:“简直是胡闹!”
那一刻,孟云娴像是攒了一股劲儿终于爆发似的,仰起头来吼的撕心裂肺:“我没有胡闹!盗贼偷了我娘的钱,那是我娘一文一文赚回来的,是我们过冬活命的钱,别人能偷凭什么我不能偷!活该我们被饿死吗?凭什么要让我们来倒霉!”
周恪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几乎要把她提起来:“那那个老妇人呢?她就活该被饿死吗?”
孟云娴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打他,还想咬他,周恪忽然把她按到了后面的墙上,孟云娴的小身板被震得魂飞魄散,只听到面前的少年冷着声音说:“你想做贼是不是?不想死是不是?好,我帮帮你。”
他不由分说的把她领到一家酒楼的厢房,让老奴去要了一锅滚烫的热油和生肉来。
平静的油锅被丢进了生肉,迅速的翻滚起来,周恪摸出一个铜板来丢进锅里,铜板沉没。
“你若真的要偷东西,就别冲着被抓的结果去偷。你可知道扒手是怎么练的?他们的心要稳,手要快,你如今是坚定了要做贼,看来心态稳得很,可惜动作有点慢,来,在这锅里将铜板捡出来。”
锅里的肉条已经炸的香酥无比,周恪夹起来放在一边的碟子里:“你既然喊我一声哥哥,我便不能放任你被官府抓捕,只要你能将速度练出来,我陪着你去偷。”
孟云娴将手背到身后,惊恐的看着那热油。
周恪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上前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捉着她的手往油锅里伸:“怎么了?你也会害怕?伸手就露怯了可不行啊。”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会饿死吗?比起死,一只手算什么呢?伸啊!”
孟云娴快被吓疯了,她拼了命的缩回手,在周恪的怀里转到面向他,伸手死死的抱住他,把手藏在他的身后,好像这样他就够不着了。
瘦弱的少女浑身发抖,哭的嗓子都嘶哑了,也哭得周恪心情沉重。
前一刻捉着她往油锅里去的手转而抚上她的后脑,苛责变作了低语:“把眼泪擦一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孟云娴不动,不敢动。
静了一瞬,他道:“若是留在这里,就继续伸油锅。”
孟云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
周恪把她带到了立在市集的一处刑台。
刑台是官府设立,为维护县城治安,平日里会设立市执官,若是当街发现违法乱纪之人,会立刻抓捕,当众刑之。
年节将近,官府多设了一倍数的市执官来抓扒手,虽然市集依然有扒手得逞,但若没有市执官,市集只会更乱。
此刻,刑台上刚刚绑了一个被抓到的扒手,市执官按律鞭笞三十,关押半月。
第21章 周哥哥的爱心
孟云娴是被周恪按着脑袋看完鞭刑的。
一鞭一鞭,打的那贼子叫声撕心裂肺,也令孟云娴的心一抽一抽,抽了三十下。
刚刚施完鞭刑,不知从哪里泼来一碗水,对准了皮开肉绽的贼人,原本几欲昏厥的贼人因这一泼再度痛苦到了一个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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