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是面上做出强迫的意思罢了。
就在他准备松口之时,田允然忽然虎躯一震,整个人精神到连腔调都中气十足:“沈兄,还有两局。是不是只要我赢了,你就不再讨要玉骨笔?又或者,将你的翡翠镇纸送给我?”
这转变有些快,沈复微微挑眉,点头:“自然。”
“那就继续比!”
同样是一柱香的时间,沈复开始加强记忆,然后依旧率先提笔。
其实这样的题目,做的越多记忆就越深刻,他态度认真,快速的写着题目。谁想就在他剩下最后三题的时候,田允然已经落笔:“我赢了!”
沈复微微一怔,这……
这一局,田允然还真是赢了。
他写的更快,填的更好。
沈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田允然感慨的搓手:“怎么办呢,平局了。沈兄,你不是说要给彼此一些颜面么,若是你不想比下去,咱们就此作罢,什么玉骨笔什么翡翠镇纸,就当做没这回事儿,你看怎么样?”
这一举,是个激将法。
沈复做任何事情都投入十成十的认真,从不轻易认输放弃。听到田允然这样说,他果然露出一个深邃的表情来,语气也加重了:“为何不比,必须继续。”
田允然等的就是这句话:“比可以,但我声明,若是我赢了,你不得再讨要彩头,也不能逼着我去与你组队。否则我去了也只是捣乱。”
沈复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彩头可抛,比赛可缓,但此刻这一局,一定要比。
田允然抿着唇,怕自己笑的太明显。
第三局,田允然胜。
他也不伪装了,收拾笔具丢到一旁的桌上,转身翘起二郎腿歪到榻椅上,嘴巴都快笑歪了:“沈兄,你何必呢~何苦呢~”
太得意了,就容易乐极生悲。
沈复发现一张掉在地上的纸。
田允然笑不出来了。
……
鲁国公其实不大理解为什么女儿要对这个孩子这么尽心。
但是鲁国公夫人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更心疼。
其实娇娇并没有偏袒谁,之前她府里二叔的孩子要入学的时候,她也是操过心的。只是那孩子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所以过多的照顾对她没什么好处。
娇娇只是一个对孩子格外好的大孩子罢了。
因为她曾经失去过最爱的孩子。
田娇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爹娘并不理解,但是在女儿看来,云娴只是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她本该锦衣玉食,却因为她的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苦。”
“爹娘,女儿……就是看不得孩子受苦。”
“你们放心,如今对云娴投入心血,我并没有什么委屈求全,只是觉得一个孩子既然能活着来到世上,就该好好地长大。否则,也太愧对于那些连世间都未曾睁眼瞧过得孩子。女儿并非姑息养奸之辈,若是她不思进取,不行善义之举,女儿会亲手处置她。”
田氏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鲁国公与夫人听完,也只能暗暗叹息。
厅堂之外,孟云娴只身站着,眼眶有些发红发涩。
一只手忽然撸过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田允然还没从激动中喊出声来,就先被她吓了一跳:“你——你哭什么啊!”
田允然的声音惊到了里面的人,刘氏率先走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子一手抓着孟云娴的肩膀,呼呼喝喝的,云娴那小姑娘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泪水,可怜极了。
刘氏火气上来,一跺脚:“混小子,你是不是欺负表妹了!”
田氏和国公夫妇跟出来,一看到孟云娴那个样子,竟也心疼起来。
田氏走过去将孟云娴牵到身边,温声询问:“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说着,用自己的手绢帮她擦脸。
嫡母的手绢很香,不是那种艳香,而是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香,孟云娴动动鼻子,眼泪更汹涌了。
她知道这里不该流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外面听到嫡母说的那些话,便觉得十分的心酸。
可本能的,她又不想承认是自己偷听到那些话伤感了哭鼻子。
刘氏已经认定是田允然欺负了孟云娴,默默地开始撸袖子。
田允然竭力辩解,忽然听到身后的沈复开口了——
“方才孟家表妹有疑问不解,晚辈与田兄正在为一个题目争执,情绪吓到了表妹,还将她吓跑了,这才追出来。”
沈复拱手一拜:“是晚辈鲁莽,特向孟家表妹道歉。”
田允然呆若木鸡的看着沈复,心中小人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掐死——你可知道在国公府里,没有地位的男人欺负了女眷是什么下场?
孟云娴也呆愣的瞧着那个帮她扯谎的哥哥——她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笙:五殿下在吗?您有一个情敌请签收。
宫婢: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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