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上的细线,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盯着她右侧袖口快被扯烂的刺绣,莫离淡淡扬声:“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脱?”
……
好吧。是她搞错了,会拿对方毫无办法的那个人明明是她自己。
林清壮士断腕般地站起身来,在莫离的注视下伸手去解衣领处的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有看过,自己都光着身子披过他的外袍了,上个药而已,真的不算什么。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了,她还是没有办法痛快地下手。她紧紧闭着双眼,平时这个时候莫离都会善解人意的开口化解尴尬了,他一向温柔体贴,这会也不会看着她羞愤欲死的对不对。
“等一下。”
林清眯了眯眼睛,果然,莫离还是莫离。她就是喜欢他的这种温柔,在任何时候都能顾及别人的感受。
“到床上去吧。”
???
林清趴在宽大的床榻上,下身被丝滑的锦被遮盖,上半身仅剩的衣物是遮住胸腹的红色绣花肚兜,背后只有两根细细的黑色丝带系着,除此之外,再无别物。莫离就拿着伤药站在她的床前,一只手以极缓慢的速度划过她背上的伤口,轻拢慢捻,极尽怜惜之意,林清却觉得欲哭无泪。
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此刻莫离的手划过,没有任何痛感,只留下难以抹去的细微痒意,透过她的后背,传到胸前,密密麻麻的,像羽毛轻轻划过,又像小虫子在心上游移,捉不住又拂不去,心里闷闷的,身上热热的,说不出的煎熬。她死死咬住唇,避免发出什么难堪的声音来。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颈下的伤痕一路划过,来到凸起的蝴蝶骨上移动,又在脊柱的凹陷处停住,微凉的药膏透过温热的指尖融化,轻轻涂在伤口处,肌肤一麻,林清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没有想象中疼,还挺舒服的,带着淡淡的酥麻,像是阳光下蜷缩的猫,紧闭着眼睛,任凭主人的手如何爱抚,也不想醒过来。
她慢慢放松身体,绷紧的脚趾也舒展开来,颇为享受地眯起了眼眸,才要开口称赞几句,那手指突然向锦被下划去,来到她的臀部,轻轻一按......
“啊......”
“先忍一忍,马上就好了。”要不是莫离的手指压着,她险些就要弹跳起来。
靡软的声音自她嘴里氤氲而出,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渐渐泛起一层粉色的光晕,看上去吹弹可破。
“嗯......”手指还在缓缓移动,她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这声音一出口,吓了她自己一跳,听上去仿佛是在......她将头脸埋在枕头下面,拒绝接受现实。发出这么丢人的声音的一定不是自己吧,不是吧......莫离肯定没有听见,对吧,对吧……
“很疼吗?”头顶传来莫离的柔声询问,这声音淡然自若,清冷如初,与她靡软的低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不疼。”
“那我继续了?”依旧是小心的询问。
“唔……继......继续。”
嗷呜。简直没脸见人啦。
上药的时间为什么这么漫长啊。此时此刻,她分外唾弃自己,为什么小时候偷懒没有跟着林深一起向定国公林震学武,否则她就不会弱的连一只灰狼也打不过了,不会任由灰狼的爪子狠狠撕裂她的肌肤,也不会有今天这番丢人的境遇了。都怪她自己学艺不精,都怪她自己半途而废。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你嘴里在念念有词什么呢,药已经上好了。”莫离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拍一拍她的脑袋,忽然开始发笑。她明明是几近赤/裸的躺在他的床榻上,双手却抱着自己的额头,紧紧往床铺里面缩去。头和身体在里面,下半身却依然趴在外面,整个身子扭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真不知道是该夸她柔软还是笑她顽劣。
“好了,好了。”林清终于得到了解脱,双脚一勾,就要将被子盖在自己赤/裸的背部。
“等一下。”莫离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脚,阻止了她的动作。“药刚上好,纱布还没裹呢。”
林清就这样保持着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等着莫离给他一层一层的缠上纱布。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刚放入蒸笼的螃蟹,死不成又跑不掉,只能随着时间的煎熬,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熟透,送到餐桌上,被人拆吃入腹。而莫离,就是那个掌握着自己生死的,一点一点折磨着她的食主。
忽略掉莫离不可捉摸的手指,其实整个上药的过程还算舒坦。林清大部分时间还是享受的。只是这回她长了个记性,下次不论什么时候,哪里受了伤,自己能不能够到,一定不会假手他人,全部要学着自己来。
几乎是纱布裹好的一瞬间,林清敏捷地缩进了被子里,如愿以偿地蒙住了自己的头脸,没有莫离,没有羞愤,也没有难堪。这小小的一方锦被里,就是庇护她的天堂。鼻尖盈满一阵冷香,林清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天堂,而是莫离的床榻,上面全都是他的气息。耳朵又红了,她一秒之内钻出了被窝。
正对上过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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