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抢修学分,就是为了能早日回国,况且我也不认为继续深造需要在英国进行,我都快两年没见姆妈和哥哥了,也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子。”
张若靖在唐皎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基本上他任何样子她都见过了,此时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心里听见她的话是极开心的,嘴上还要占些便宜。
追问道:“你就只想他们吗?还有没有其他挂念的人?”
“你别说,还真有,”她瞧着他,眼里闪过促狭,“我还想二姨,想我那些同学们啊。”
他凑过去,和她挤在一个凳子上,嘴里温热的气体吹拂过她的耳畔,“你再好好想想,落下了谁?”
“啊!还落下了谢文衿。”
张若靖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脖颈上,正好将其握在手中,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想他做什么?”
他的手痒得她想躲,咯咯笑道:“谢文衿的妻子孟浮华生了个儿子,他得意的写信向我炫耀,我可不就记住了,得回信送上祝福啊。”
她用小手扇着自己鼻头,“你闻闻,有没有好大一股醋味?”
张若靖脸部线条僵硬,“没闻到。”
唐皎轻笑一声,仰头在他下巴处落下一吻,“当然还有你,我怎么会舍得把你忘了。”
两唇相贴,彼此呼吸交缠,半晌,张若靖才放开她。
此时,唐皎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身子软趴趴地窝在他怀中,他拥着她,仿佛在拥着稀世珍宝,问道:“怕吗?”
唐皎知道他这是在问,回国后他父亲不会善罢甘休,她怕不怕。
只要有他在,她不怕。
张若靖眸子微暗,不想让她卷入到旋涡之中,但她本不是依附在他身上的花草,她有一战之力,不让她参与,怕是才会伤了她的心。
唐皎心里知道他的为难之处,主动道:“我不是柔软可欺之人,你怕是忘了我还有涅槃和艾莉丝的身份,他们敢用舆论压制我,我就敢让他们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你,愿意暴露自己是涅槃和艾莉丝?唐皎,你不必如此,这让我……”
她竖起手指覆在他的唇上,“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揭露我的身份,对咱们未来的日子有帮助,何乐而不为,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这层皮。”
不过是一层虚荣的皮,哪里比得上他,能将其价值最大化,才对得起它的声望。
张若靖无声地搂紧她,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徽城的消息源源不断传过来,在声势浩大的自由运动之下,全国上下都知道了两人相爱在一起,张父如何生气暂且不说。
崔史媛最开始还以为国内的种种迹象是她一封信导致的结果,因她之过,让她和张若靖的婚事告吹,惶惶不可终日。
她本意只是希望张父能教训一下张若靖,失去婚事,她在家中的地位就会下降,可哪想到会闹得这般大。
心思全在国内,在伦敦她也就消停了些时日,反而误打误撞,成功入了学。
这时父母给她来信,详细说明了此事,她才发现,事情是被张若靖和唐皎二人一起捅出来的,在心里默念两句“疯子”。
张若靖求婚那日,对她打击不可谓不大,正视自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输在了不清楚唐皎作为艾莉丝的力量上。
可她一下子就变成被退婚的小可怜,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给父母回信便带了情绪。
她在北平有人脉,动用这部分人,在报纸上接连发表文章,文章含沙射影表达唐皎在伦敦是如何欺负她,不让她上学的。
文中只字不提是自己主动上前找骂的,还巧妙的回避了唐皎是艾莉丝的事情,柔弱之态挑起了北平好友的怒火。
一件事情总是有白就有黑,报纸上成天鼓吹张若靖和唐皎追求爱情自由,自由运动轰轰烈烈,总有人不想看到事情继续演变,想将其扼杀在萌芽中。
趁着崔史媛文章的小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各处都是讨伐唐皎是个喜欢抢别人丈夫的恶毒女子。
在国内统领《晋江文报》大小事宜的杨之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篇文章,赶忙给伦敦传递消息不说,立即组织文报作者,开始反驳。
唐皎和张若靖本就是认识在前,又何谈抢之一说。
文报作者的水准在徽城是顶尖的,他们是第一批被唐皎签下有每月固定工资可拿的作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炼,放眼全国都站的住脚。
各种各样支持唐皎和张若靖的文章同肆意诋毁的文章打起了擂台。
唐皎和张若靖收到杨之笙的信,只回了一个字“等”。
等到事情发展的收不住场,等到大家对他们之间的事津津乐道,就该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
张若靖不能在伦敦待太长时间,同时惦记华国国内对唐皎的风评,他要亲自去把控,依依不舍的和唐皎告了别,坐上了回华国的轮船。
“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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