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老泪纵横。
严思危也红了眼圈。
他悲哀地想,要是早一点认回弟弟,弟弟也不至于被一个大他十八岁的老男人骗了。
三人仅在外面停留了五分钟,严慈安早就不知道从严思危口中打听过郁南多少遍,当下要问的话也不多。严慈安平时严厉极了,本不善言辞,面对郁南能这么慈爱本就是奇观。
郁南完全不知情,有父亲的感觉对他来说很奇妙,这一点无法和他记忆中的养父重合,却很完美的契合了这个位置。
光是这样相处中,不说话,对他来说就很好了。
他现在有爸爸了。
三人进了大厅,厅内的交谈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外公、外婆、严慈安续弦的妻子、严思尼,当然还有郁南最熟悉的爷爷。
暖色调的灯光下,郁南脸红了个透彻:“爷爷。”
“快过来。”爷爷招招手,等郁南过去了才说,“生日快乐啊。今天你满二十岁,又逢家人团聚,很有意义。一会儿我们照一张全家福,等你像爷爷这么老了,还能回味这一天。”
“谢谢爷爷。”郁南道。
他一开口,外婆便回过神似的趴在外公胸前哭了起来,阿姨则红着眼睛细心宽慰。
郁南手足无措,严思危与严慈安开始劝慰,郁南被众星拱月地看了一遍,长辈们都爱不释手地抱过他、摸过他,才算是真的确认孩子找回来了。
外婆牵着他的手不放,一直询问他爱吃什么。
连外公都开口说不要一直给孩子夹菜,让孩子自己选。
终于,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开口:“外婆,我也要吃那个。”
被忽视的严思尼把碗递了过来。
外婆立刻拿过碗,无尽怜爱地说:“哎呀,我们思尼都吃醋了。你要吃什么,外婆都给你夹。你比加加大几个小时,现在你也是哥哥了,要让着点弟弟啊。”
严思尼从小是被外婆溺爱着长大的,远近闻名。
光是外婆喂饭,就喂到他十二岁。
“知道了。”严思尼不耐烦地说。
外婆笑眯眯的:“今天也是思尼的生日,白天虽然庆祝过了,晚上还是要一视同仁的,大鸡腿给乖孙吃,一人一个。”
严思尼接回碗,余光瞥见父亲的冷脸,赶紧坐端正了一些。
“严思尼。”严慈安开口,“你外婆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郁南察觉,严思尼看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嫌隙,严慈安是知道的,那次就是他让严思危压着严思尼上门去找郁南道歉。现在想起来,若不是严慈安的古板思想,他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回小儿子。
郁南知道,严思尼的眼睛里传达给他的绝对算不上善意。他回看了一秒,被看得产生今晚第一次不舒服的感觉,便低头吃自己的饭。
反正严思尼也打不过他。
严思尼却很听话的笑了,对父亲道:“我知道了,我会对弟弟好的。”
吃过饭大家在客厅聊天,顺便等佣人取来双层蛋糕并准备好蜡烛,严家有过生日时回顾去年的传统。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了。
“加加。”外公指着墙上说,“你爷爷这幅画是你画的?”
外公话不多,一晚上很少说话,郁南还以为外公不太喜欢自己,他拘谨地点点头。
谁料外公孩子气地说:“我也要一幅,比这个大的。”
爷爷说:“那也没有我这幅好看,参加过画展的。”
外公道:“你怎么知道下一幅就不参加画展,说不定还要得奖,含金量比你这个高。”
爷爷跺拐杖:“那我这个也是第一幅。”
……
两个老头子吵起来。
众人哄笑。
郁南中途去倒饮料,一转身,严思尼便像毒蛇一样跟在他身后。
“你姓郁,我姓严。”严思尼恶毒地看着他,“只要你不抢属于我的东西,他们送你什么要对你怎么样我都没有意见。”
郁南说:“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
严思尼想起来了,郁南上次说他是个垃圾,那么垃圾的东西他肯定是看不上的。
严思尼阴恻恻笑了下,毫不介意一般:“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你被宫丞包养过的事,我可瞒不住他们。”
郁南手中的饮料洒了一些,他放下杯子,皱眉道:“随便你,你想说就去说好了。错了就是错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看错了人,后果我自己会承担。”
“是吗?”严思尼道,“那你身上的纹身呢?”
郁南怔住。
纹身?
严思尼是怎么知道的?
严思尼低声道:“自甘堕落,下贱得为了男人去纹身,你说父亲是会把你赶出去,还是会扒掉你的皮?”
说完,严思尼抢过郁南手中的饮料,一边喝一边走了。
郁南坐在原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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