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去的,而且她还要说动关玉儿。
“我也不知道这样突然。”方金河摘下了眼镜,又给关玉儿敲了个核桃,“上元那边的商会会长出了点事,正巧我在这里有些作为,就立刻要调我过去。”
上元的商会会长并不是什么出了点事,而是被人杀了,方金河在这边有了业绩,上头自然是看重了点,而且上元比中区重要得多,局势十分复杂,平常人驾驭不了这个职位,上头大约是考虑了许久,才决定了方金河。
他不接吗?当然不能,这是晋升的机会,但是机会往往是伴随着危险。
方金河并不认为躲藏着、蛰伏着、不争不抢的就是全然安全,明眼人都能看出已经出事了,如今局势开始乱了起来,要是没点本事将来只能听天由命。
方金河从来不是听天由命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媳妇,将来还会有孩子,他得为他们考虑得周全。
对于要不要将关玉儿带在身边,他做过很理性的思考。倘若他是有什么危险,关玉儿肯定是一并受牵连,然而如果他在上元,关玉儿在平阳,如果关玉儿有什么事,难免会不及时。
上元和平阳其实并不远,赶路的话一天一夜就到了,关玉儿在平阳反而更不放心,而且方金河的人,大多是在上元。
所以关玉儿在上元才能更安全。
关玉儿皱着眉头:“要是我也去了上元,父亲母亲都没个照应了。”
方金河摸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宝贝儿真是孝顺,要不咱们先问问父亲母亲?”
向来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关玉儿对于娘家本来不必这样照应,只不过是关楼白出门在外,关玉儿的担子自然是重点儿的。
结果回关家一问,关父关母居然是没有强留。
其实关父是不同意的,但是何琼香却比他想得更多。
夫妻两个,特别是这样年轻没个孩子,倘若不在一起,分居两地太久,难免会生分,而且上元是这样的花花世界,关玉儿若是不再方金河身边,他有了别的女人,关玉儿岂不是要憋屈得要命?
如果这个是他儿子,她肯定要留在身边,或者是儿媳妇在家里,儿子出去打拼也是一样。因为在何琼香眼里,就算儿子再娶一两个姨太太都是稀松平常。
可是女儿就不一样,她得帮着想办法、教她如何把住丈夫的心,最好是杜绝有什么姨太太。
她见过许多这样的例子,好比那位沈太太丈夫在外边做生意,回来后就休了妻,当然这也是沈太太自己作死。
但是更多的是,丈夫在外边有许多情人,回家后再也不将妻子放在心上,关玉儿还这样年轻貌美,倘若枯萎在家里、守着活寡着实是太委屈。
何琼香明明白白把这些和关玉儿说了,还把道理告诉了关老爷。
关老爷觉得她想得太多,但是道理确实是的,而且女儿和儿子不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是随夫家的,她能来问父母,想着父母、想着如何照应,已然是孝顺。
而且方金河也陪着她一块来,如此大度听着娘家的意见,关老爷对他放了九成的心。
再也关老爷如今只有四十五岁,年纪不大,关家也是大富大贵,仆从无数,下人都是些忠心实在的,旁系、黎家的关系都十分亲厚,关父关母身体还算硬朗,何琼香懂得养生,关玉儿不在,影响是不大。
只是会想念。
关玉儿回到方公馆已经决定和方金河一块去上元,屋子里很暖,关玉儿穿了件束身的旗袍坐在软椅上,方金河在忙里忙外收拾东西。
“这张画是玉儿亲手画的,我也想带!”
关玉儿想起身给他指手画脚一下,方金河立刻乐呵道:“啊呀宝贝儿不要这样心疼我,我一个人就够了,收拾这些小意思!”
关玉儿翻了个大白眼:“你是要搬家吗!花瓶也带,画也带,还有衣服鞋子首饰的,要装几大车呀!”
“就这么一点。”
关玉儿转头看见几大包行礼,这还一点?光行礼就得装一车!
“东西在方公馆还会长了腿跑吗?那个画、花瓶、装饰别带了,还有那个书!抄写本那么厚,你还要带呀?”关玉儿忍不住又去翻了一遍箱子,“啧啧,方金河,这些、这些、这些!你也要带?你不嫌累呀?”
关玉儿又拿了些东西出来,阿香听了命令摆回原处,方金河将抄写本和同意书抢救了回来:“这些得带吧?万一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呀!”
关玉儿翻开一看,一下子就脸红了:“哼,你爱带不带,反正我是不心疼你的,这么多东西……”
抄写本是关玉儿抄的那本《花》,中英双语,方金河捧着看了好几遍,当时还一本正经地拿着“惩罚”的名义,想出了许多花招,那同意书就是关玉儿签字的亲亲抱抱的书。这些要是给别人看了,指不定要怎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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