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弦说:“我小时候,两百岁那年,妈妈被人类捉走,用你的话就是扒皮抽筋,制成了天丝。”
师旷手中的酒葫芦停在半空,顿了一下,说:“抱歉。”
“没事,过去几百年了,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琴弦分明可以用蚕丝编制,为什么人类还要我们的身体。”
“贪婪啊,这都不懂?你以后怎么混?,”师旷问,“巧云,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九百八,”素弦说,“化形之后,按人类年龄算,实岁十六。”
“如果我没记错,天云蚕化形后三年为一岁?”
“是啊,我还没长大,你就老了。”
“没关系,他还小呢,”师旷指了指希声,笑着说,“要不要跟我回去给他当童养媳?”
“童养媳是什么?”素弦眨了眨眼睛。
“童养媳……就是把他养大,他没有妈妈了。”
“一个婴儿?”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儿,”师旷放低了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可是拥有赤子之心的小屁孩儿。”
“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据说,九州上一个天徽就是赤子之心。”师旷说,“天徽,琴师的十三徽,相当于十三阶圣兽。”
“那你是什么?”
“我?不都告诉你了吗,王,帝,圣,天,我不过是区区琴帝。”师旷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七徽封王,九徽封帝,十一徽封圣,至于传说中的十三徽,已经多少年未曾有人封天了。”
“那你是说,他可以成为天徽?”
“有的人修玄上百年只能达到七徽,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不能突破帝徽封圣;还有人在巨族大氏,尚未出生便受八音陶冶,听的是天籁之曲,用的是神品名琴,你说他们能比么?”
素弦说:“不知道。你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师旷打了个响指,继续说:“当然能比,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不知人间疾苦,即使成了琴帝琴圣,跟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靠自身修炼成圣的平凡人相去甚远。
九州十万年历史,琴圣不可计数,天徽屈指可数,其中的大族封天寥寥无几,多半是浩大民间出来的凡人。
至于希声,有我这么好的师父,十三徽当然不成问题。”
素弦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走了,后会有期,希望下次不要在哪张琴上看到你。”
…………
古国,三音城上,一个男子负手而立,冷漠地望着北方的天际。
“天,天音大人,那一晚敌人不知从何而来,直接就攻破了城防,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城主瑟瑟发抖地说。
“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当时脑子一昏,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废物。”
天音伸出一只手,五指顺时合拢,玄力四射,将城主吸进去,化作一声颤音。
“渎职,消音。”
天音淡淡地对下一个人说:“箫火,你到三音城来干什么。”
“我……大人,我奉乐府黄大人之命,到三音城护送一批地品赤箫。”
“你看到了什么。”
“我听到城南的黄钟大震,刚一出门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他抢走了我的箫,还把我震晕了。”
“他是乐师还是音武?”
“乐,乐师,好像使用一件非常厉害的乐器,噢对,鼓声!我怀疑就是那诡异的鼓攻破了黄钟的防御!”
“你毫无招架之力么?”
“我,我一个小小的七徽琴王,根本无法与他抗衡,连乐技都没使出就被打晕,差点儿一命呜呼了。”
“那鼓声什么样子?”
“我,我忘记了……”
“废物。”
“大人——”箫火扑倒在地,哭着说,“大人,我对人音大人忠心耿耿,您,您就饶我一命吧!大……”
天音一声啸音,箫火化成了一阵风,卷起地上的阵阵灰尘。
“玩忽职守,消音。”
天音冷笑了一声:“古国养了一群废物,只能让我来清理门户。”
其他人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们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临天音的手段,更是恐惧至极。
“如果没人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天音大人。”一个六徽琴师走上前。
“你说。”
“昨晚一群黑衣人偷袭我三音城,为首的人持着一面黑色的灵鼓,那灵鼓很是诡异,我们的乐器都受它干扰控制,不断震动,产生黑色音波。”
“继续。”
“他们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以他们的玄力,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杀死我们,但却很少有人伤亡,大都被音波震晕过去,醒来时乐器都不见了。”
天音问:“是所有人的乐器都消失了么?”
“不,只有持箫的人的箫都被夺走了,其他用琴或笛的人并没有丢失。”那人说,“莫非他们是为了这批地品赤箫而来?”
“箫么……”天音思索了一会儿,“看来吾皇的猜测无误,石国不但丢了‘凤韶’,连九龙箫也不知所踪,为此还动用了搜灵鼓。”
“你还知道什么?”
“后来城中有一处红光大现,将黑衣人都吸引了过去,不一会儿红光消失,黑衣人也都不见,之后就不知道了。”
“那红光什么样儿?”
“不断盘旋,像很多条赤龙围绕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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