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千岁忧咚咚咚跑过去, 在林朝英的身旁坐下, 脑袋还枕在师父的肩膀上, 声音既无奈又爱娇:“我是舍不得乔峰, 可我更舍不得师父。”
少女跟林朝英说话,从来都不嫌肉麻的。
霜姨正在外面帮千岁忧做衣服,听到师徒两人的对话,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又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林朝英被千岁忧弄得好气又好笑,乔峰为人坦荡又无私,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大丈夫。
自己的小徒儿下山,能与乔峰认识,也是有缘。
只是这缘分到底是不是孽缘, 林朝英却不能保证, 毕竟, 乔峰的身世就摆在那里。
但是这些事情,千岁忧不提,林朝英也不说。
千岁忧不知道师父心中所想, 小脑袋枕在师父的肩膀上碎碎念,“师父难得下山, 我要跟师父一起的。乔峰大概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也不能老跟着他,他心中肯定也不愿意我跟他一起走。”
“师父啊, 乔峰是契丹人,他还要查自己的身世。其实他护送我回终南山,就很耽误他的时间了,如今你下山了,他肯定是快要走了。”
巴拉巴拉。
少女也不在乎师父能听多少,反正就将自己心中所想所念都一副脑地倒出来。
林朝英听着千岁忧的话,一只手抬起,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问道:“乔峰要走,你想跟他一起走吗?”
千岁忧一怔,枕在师父肩膀上脑袋猛地抬起来,她目光委屈,一脸控诉地看向林朝英。
林朝英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千岁忧一脸被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语气委委屈屈的,“师父要我跟乔峰一起走?难道师父收了木姐姐这个徒弟之后,就不喜欢岁忧了,还要迫不及待地将岁忧赶走吗?”
林朝英:“……”
真是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几分慈爱之心,都被她搅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朝英横了千岁忧一眼,“口渴了,给师父倒杯水来。”
千岁忧哦了一声,把水倒来恭恭敬敬地端给师父。
林朝英接过杯子,揭开杯盖抿了两口,就将杯子放一旁。
林朝英的目光落在了千岁忧身上,少女一袭红色衣裙,眉目如画,如今是个水灵动人的小姑娘,再过些时日,只会更添清艳。
她的弟子,又何愁无处安身?
林朝英自己经历了情伤,但并未因此而认定天下男人皆薄幸。她只是比较倒霉,遇上了王喆而已。
林朝英轻叹一声,将千岁忧拉了过来,她望着少女,笑着说道:“即便是婉儿拜我为师,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明明知道,从小师父就很疼你,霜姨也很疼你。”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你下山这些时日,遇到了许多的人,也遇上了乔峰。我知道乔峰是个好人,你心中也很喜欢他。你若是想要与他一起去追查他的身世,师父不会阻拦的。”
千岁忧听着师父的话,心里很感动。有那么一刻,她都恨不得跟师父点头,说好啊好啊,我跟乔峰一起去追查他的身世。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好。
要是她跟乔峰一起去了关外追查他的身世,那她前脚一走,师父肯定后脚就跑回终南山的古墓去了。
那可怎么行?
千岁忧坐在师父前方的脚踏上,声音娇软地跟师父撒娇:“不,我不跟乔峰一起走。我要和师父一起,师父答应我,我不跟乔峰到关外去,但你陪我在山下玩一段时间,我们散散心,好不好啊?”
林朝英:“……”
说来说去,少女还是要在山下玩。
玩性这么大,她还不如跟着乔峰去关外骑马放羊打猎去呢。
千岁忧见师父不吭声,继续软着声音跟师父磨,“师父,好不好啊?”
林朝英最怕千岁忧跟她撒娇,每次都没完没了,声音甜腻到不行。林朝英拿这样的徒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不是特别不能忍受的,都随她了。
半年不见,她又看到千岁忧对乔峰的模样。
林朝英想:随她高兴吧,大概也留不了少女几年了。
这么一想,林朝英只好点了点头,“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
千岁忧晃着师父,一直软磨硬泡,忽然师父点头了,她简直快要乐疯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师父。
“师父,是真的哦,可不许反悔。”
林朝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师父什么时候跟你出尔反尔了?你吵得我脑壳疼,你出去找小洪七玩,让我安静一会儿。”
千岁忧一听师父头疼,可殷勤了,跑到师父身后,要帮师父按摩,最后还是被林朝英赶出房门了。
林朝英将千岁忧赶出门后,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跟霜姨说道:“这小岁忧,性情到底像谁啊?”
明明从小就跟着她和霜姨一起在古墓中长大,可少女的性情,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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