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吸了老阳之气,收服它们最为稳便。
每日要修炼四次,疗毒一次,收蜘蛛两次,他们停下次数太多,行进速度很慢。但是他们很小心,只要停下,一定用阵盘防护,路上的行踪,也注意清理干净。
虽然只是两个十三岁的孩子,但因为天性还算慎密,又都是吃过不少苦的,行事竟不比那些积年的野修士们差。
收取蜘蛛的第三天正午,洛涓刚刚一举契约了三只蜘蛛,称得上兴高采烈,睁开眼睛刚要跟萧瑜分享一下:“萧瑜,我没收服的蜘蛛只有二十八只了……”
却骤然断了声音,眼神一凝!
萧瑜倒在地上,似是不省人事,口角流血。
她连忙凑过去查看,发现他呼吸犹存,只是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素来灿烂的星眸被遮住,只能看见两道小扇子般的睫毛勾勒出的弧线;那浓密的长睫毛和头发一般,乌黑到日光下带着隐隐的钢蓝;薄浅非的眉毛本是斜飞的,将来会长成剑眉,此刻只显出年幼的单薄;鼻子虽挺,弧线却还柔软;嘴唇本来便薄薄的,此刻失了血色,更显得脆弱可怜:而一道蜿蜒的血迹从他唇角流下,却是过于艳丽,叫人触目惊心
漂亮依旧,但和醒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虽然萧瑜用不了灵力,行动要靠她搀扶,但是这几天相处,洛涓对他已经略生了几分依赖之心。
他虽然和她年纪相仿,懂的却比她多得多。
他好似百宝囊一般,总是随时拿出有用又神奇的东西。
他之前再怎么虚弱,也不曾不省人事过。
一时间,洛涓心中一阵发麻。
不会医术,她唯一能的也就是用灵力查探了,一如这数日所为,手掌轻轻贴在萧瑜肚腹,将些微灵力缓缓度入。
只不过,之前是稀释,如今只是查探而已。
探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里头的黑红色气体如今虽然已经稀薄了些,黑色也渐渐成了灰色,但是如今却滚开如沸。
上次她用老阳之力稀释时也曾经如此,可是却没这次厉害。
莫说她现在的灵力也是老阳之力,不敢给他输入,就是能,只怕也无济于事。
上回他虽痛楚不堪,却也很快就平复了,这一次兴许也是呢?
洛涓无法可想,见他倒落在地,竟有一臂出了阵法范围,连忙过去把他臂膀弄进来,但是手臂好说,肩膀弄进来就会跌回去,说不得只好将他略挪一挪地方,于是运起灵力,将他上半身扶抱起来,往里挪。
萧瑜同她年岁相仿,但毕竟男女有别,何况她自幼饮食不周,人本就生得瘦小些,萧瑜的上半身比她大一圈,她也没法抱得得心应手,她的短手臂实在抱不牢他,只好整个人贴过去,才得将他半抱着坐起来。
怎料刚刚将他抱起,萧瑜突然张口,就喷出一大口血来,喷了她一身,洛涓从下颌到前襟骤然一阵滚烫,湿漉漉的温热液体渗进衣裳,贴着肉缓缓往下流,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忍着手发颤,她还是把他挪到了阵中心,将他拿出来给她垫着打坐的柔软睡袋扯过来,把他弄上去躺好,这才放开他,自己懈了始终憋着的一口气,站起身来。
萧瑜喷了这口血,已是面如金纸了,只是呼吸反倒平稳了几分,洛涓再次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发现那团黑红色虽然依旧鼎沸,但似乎比刚才略微降了一点声势,心中略安。
她刚才抱他时,就觉得他浑身滚烫,此刻伸手去摸摸他额头,果然不是她多想了,真的是滚烫!
比常人发烧烫得多了,竟好似能把鸡蛋烫熟……
而他的脸,此刻又渐渐烧红了,嫣红似山火焚了积雪,春风吹了桃花。
洛涓无计可施,她灵力低微,岂敢轻举妄动。
低头看看自己前襟,一片血迹,摸摸下颌脖子也是黏糊糊的,便待用个清洁术,突然发觉这一片接近干涸的血迹中,中间一个东西白生生的,滴血不染。
洛涓心中大奇,伸手一摸,却是据说她母亲留下,她一直带着的那块并无雕琢的白玉坠子。
有些东西,戴得习惯了,便会忘了。
洛涓记起此物的时间还真的不多。
此刻她也不再完全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又哪里不知道这东西应该不是凡物呢?
至少,不沾血的话,怎么也该有个防尘或避水的法术附着,绝不会是天然的。
她忍不住就把它取下来,捏在手心里,细细查看。
肉眼自是看不出什么,她用了灵目术,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玉坠还是那个白玉坠,什么变化都没有。
要不就是自己想多了,要不就是这东西不简单。
一时间洛涓也顾不得多想,毕竟她的心思都在眼前昏迷不醒的萧瑜身上。
她甚至没顾上把坠子戴回脖子上,而是继续捏在手里。
萧瑜的脸越来越热,整个人似乎也已经不堪高温,开始无意识地踢蹬挣扎抽搐,甚至蜷缩翻滚,但是他始终咬牙不肯叫出声来,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所处境地危险,还是生来高傲。
他身下的睡袋本是水火不侵的材质,此刻也蒸腾出一种太阳暴晒的味道,而周围的草,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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