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们轻车简从的,从京城到太原府都还花了七天呢。
她有一种预感,以她越来越差的身体状态,必定拖累赶路回京的进度。如果无法在二十五那天赶回到京城,衡哥依约去了百花山,后果她真的不敢想。
宫大伯就坐在宫大夫人旁边,留意到她的脸色很苍白难看,忍不住握住她搁在桌子边的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受?”
宫大夫人摇头,“无事,只不过是猛不丁地听到这消息,想到那后果,有些受不了。”比起首当其冲地遭难,一些后续的麻烦却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别担心,孩子这不是没事吗?”说着,宫大伯招来了他的随从,吩咐随从拿了他的帖子去太医院请院首过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又喝了下人端来的蜜水,宫大夫人忍不住将自已方才那番猜测说了出来,然后总结性说道,“令箴的媳妇真是娶对了,不然咱们府上怕是要遭难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可能性,宫大夫人就觉得呼吸困难。
对这猜测,宫衡却不认同,他抗议,“我哪有那么倒霉啊,又不像那田昊,长得了一脸倒霉样!”
宫大夫人白了他一眼,自已儿子啥德性自已做母亲的还不清楚吗?并不是说她不去太原府,一直呆在国公府里就能避免这次灾难的,关键就在于得让他自已决定不去百花山跑马才行。
宫大夫人想得很清楚,他们抵京的这天,不能早也不能晚,就得这么巧才行,否则宫衡还是躲不开要去跑马的。
老太君心有戚戚焉,“老大,你派人仔细查一查,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魑魅魍魉在弄鬼。”
宫大伯安慰安慰自已老娘,“娘,你放心吧,此事我必要番他个底朝天的。若真有人隐在暗处,必叫他避无可避!”
林蔚然梳洗罢,提上暖手炉,系上大氅,两人不紧不慢地往松鹤院走去。
一路上,宫令箴不时地和她讲解国公府府内各院落的格局。
一路走动,等到了松鹤院时,竟不觉得冷。
“来了来了,老太君,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刚才奴婢瞧着进了月亮门了。”
“快快,将人领进来,外面太冷了,姑娘家身娇肉贵,别被动辄了。”
这话正巧被行至门外的林蔚然听到了,她忍不住侧过头看向宫令箴。
宫令箴也听到了,正纳罕呢。
此时丫环已经挑起了帘子,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两人携手进入。
林蔚然先按辈分一一给他们敬了茶,然后接了他们给的礼,再敬上一些她绣的,咳,鞋袜之类的,他们俱都收下了。这敬茶礼就算完了。
林蔚然刚敬完茶,就被老太君拉住,坐到她旁边去了,“盼啊盼,总算将你们盼回来了。”
离得近了,老太君将林蔚然这大孙媳妇看得清清楚楚的,“真是个好孩子,模样很周正。”
林蔚然颇有些受宠若惊。
其他人都善意地笑笑,他们刚听了宫大夫人的分析,正是对她好感大涨的时候。
宫大夫人更是打趣老太君有了新人忘旧人。
总之,一室的其乐融融。
林蔚然扫了两眼,但知大家都是真心的,不是装出来的。
她这夫家的人也太热情了些吧?
宫令箴笑问,“刚才我们进来时,大伙儿在说什么?”
“说你媳妇能干呢。”
嗯?
“老太君您有所不知,咱们令箴媳妇是个知道心疼人的。这一路从太原府回来,主动接过去不少事,让儿媳轻省不少呢。”这事刚才宫大夫人略提了一下,倒不曾像现在这样详细,可见她是真的很感激林蔚然的。
“全赖大伯娘不吝教导。”林蔚然话峰一转,“当时侄媳妇还担心自已狂妄了呢,那天令箴还说我莽撞,啥情况都不知道人还是睁眼瞎的状态就敢主动揽事儿。”
当时她主动揽事还真是看她这大伯娘身体不好,毕竟她作为新妇,这样的表现,难免给人一种好争权夺利的感觉。
可林蔚然做事唯心而已,明明她能做的事,岂能因为担心虚名因为怕被人误会袖手旁观,让宫大夫人这位大伯娘累出病来?
晴雪当时就觉得不妥,但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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