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当然,那是对于他们来说的大餐。
不过就是一盘番茄炒蛋,一份排条,一碗粉蒸肉,窦天骁兴高采烈地扫了个精光,就连粉蒸肉的盘底都被他用来拌饭吃了。
外公的饭量不大,看着他吃得高兴就心满意足了。
窦天骁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起身想去付账,被外公抢了先。
临走之际,外公硬是拽着窦天骁上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
市里的物价令窦天骁望而却步,可外公却像是看不见价格似的,买了半个大西瓜,又称了一串葡萄和一大袋苹果,吩咐道:“多吃点,补充维生素。”
其实他也不知道维生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一想到很长时间看不见小外孙,就舍不得离开,恨不得把这一学期的东西都给买全了。
“我会吃光的。”窦天骁提着重重的大西瓜,感觉它肯定很甜。
“可惜啦,今年田里还种了不少香瓜,要过两天才熟,估计你们都吃不到了,我跟你舅舅他们也吃不完那么多。”
窦天骁并没有很在意,“那就那上街卖了吧,省得浪费。”
外公淡淡地笑了笑,比起卖给别人,他还是更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能吃到。
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外公又扭头问:“学习用品什么的都备齐了吗?”
“哎呀放心吧,都备齐啦!况且我们宿舍旁边就有文具店,随时都能买到,很方便的。”窦天骁说。
外公思来想去,再也找不出什么留下来的理由,“那成吧,那我回去了啊。”
窦天骁点了点头,见外公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回来,手里正数着一大堆毛票子,一看就是卖红薯赚的。
皱皱巴巴,厚厚的一叠。
窦天骁立马上前阻拦,“别给我啦,我零花钱够用了,真够用!”
“买件好点儿的衣裳吧,听话啊。”外公硬是把钱塞到了他的手心里,好像唯有这样,他才算是尽到了做家长的责任一样。
窦天骁拿他没辙,把钱收起来之后,冲着外公挥了挥手。
夕阳的余晖挥洒在苍茫大地,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停,而窦天骁的视界里只剩下那道单薄消瘦的背影。
他都记不起外公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驼背的,明明小时候还能将他背在身上四处溜达,如今却连一袋大米都需要舅舅帮着才能抬起来,两条裤腿松松垮垮地荡着,瘦得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腿型。
外公怎么老了?
这一刹那间的发现令他感到无比揪心又伤感。
他特别渴望成长,渴望金钱,渴望拥有能让家人不再受苦的能力。
望着老爷子逐渐远去的背影,窦天骁的鼻尖一酸,大喊道:“爷爷!保重身体啊!”
外公回给他一个深刻又憨厚的笑容,转身消失在了城市的尽头。
两个孩子都上了市里念书,乡下面馆一下冷清了许多。
舅妈买房的yù_wàng一天比一天高涨,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一拍大腿宣布,“我要买房!”
从她这个指令下达到交付定金都没超过两周。
房子是江晴帮着看的,和江燃他们同一个小区,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距离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也就七八公里路,只不过江燃家买房的时候小区就一个园,十栋楼,如今已经扩展到了五个园,七十多栋楼房,房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晴深谋远虑,眼光独到,当年买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一百四十多平,不过四十来万,全款交付,可舅妈买的时候,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就要一百几十万,只能先交完首付,剩下的按揭。
这也就是意味着,这一家子要为了这一百多平的地方省吃俭用,并且干死干活。
舅舅并没有告诉两孩子贷款的具体数额,只让他们不用操心,反正下半辈子还长着呢,可以慢慢还,到他俩结婚生子的时候,总归能还清的。
窦天骁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周末依旧上拳馆打工。
他在拳馆认识了不少拳手,有业余的,有职业的,甚至还有蝉联三年世锦赛冠军的许斐,当然,也有一些打地下拳的拳手。
地下拳就是所谓的黑拳,通常都是一些黑帮或是商界大佬组织的非法拳击比赛,目的无外乎赌博和卖药——卖的是兴奋剂。
窦天骁有一阵子跟他们中一个名叫孙亿的拳手混得挺熟,两人年纪相仿,又有许多不堪回首回忆。
不过论身世,孙亿的就比窦天骁的悲惨多了。
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爸妈给扔在了福利院门口,四岁多的时候被一对夫妻领养,但谁成想领养他的那个男人没过几年就出车祸走了,剩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老母亲身体不好没法赚钱供他念书,他初中还没毕业就被迫辍学出去打工,还要帮老母亲治病。
他在理发店当过洗头仔,饭馆洗过碗,超市收过银,后来被一帮混混看中,让他去看赌场,后来因为被迫押钱赌博,输掉了好几万,只能跟着一帮混混到处恐吓那些不还钱的老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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