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死亡训练营,曾是秦苏凉认为做的最对的决定。
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伟大,作为姐姐,她代替了妹妹去承受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等到结业归来的时候,又能守护自己爱上的男人。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然而,韩西爵不需要她的守护,秦子珂也从来都不需要她这个姐姐,所以他们相爱了。
从死亡训练营结业,回国踏入滨海市,她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劲爆得差点让她承受不住。
当然了,凭她的性格,不亲眼看看又怎么会相信?
于是她用她那双洞察力极其敏锐的眼睛,将他们相爱的细节,一一的镶嵌进了脑海里。
但她当时也只是给班若打了个电话,嚎啕大哭说自己失恋了。
可是谁也无法想象,杀人不眨眼的她曾是那样的善良。她对班若说,她没办法祝福他们,可是也不可能拆散他们,毕竟两个都是她想要保护的人,然后选择了退出。
班若说会帮她在死亡训练营申请一个职位,她答应散过心之后就会回去。
即便如此,秦子珂还是不愿意她活着。
也不知道秦子珂哪里来的手段,只是轻轻一推,就将她推进了地狱里,一连三年被囚禁。
秦苏凉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当时的她,也只是想着,不管怎么样还是想要在死前再见韩西爵一面。
只是不凑巧,闯进了他和秦子珂的订婚宴,又不凑巧的活了下来,再不凑巧爷爷留下了“娶秦苏凉者,方可继承家业”的遗嘱,彻底惹恼了秦子珂。
加上当时,秦苏凉开始着手调查秦子珂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人,她成了秦子珂必须除掉的人。
她杀死秦子珂的那把枪,是秦子珂准备用来杀死她用的。
只不过秦子珂是被呵护得那样的好,又怎么可能会开枪,还不出几分钟,秦苏凉就从她夺了枪获得了主动权。
面对枪口,秦子珂一点一点的炫耀了自己和韩西爵的爱情,一一控诉自己对秦苏凉的不满。
她不满秦苏凉的母亲使用手段不离婚,害得自己一直是私生女,秦苏凉却在顶着秦家小姐的光环,理所应当的被捧在手心了。明明都是失去父母的孤儿,明明她才更加讨人喜欢,凭什么秦苏凉却能莫名幸运的成为了韩西爵的未婚妻,而她要却被送进死亡训练营那种鬼地方受苦。
而秦苏凉代替她进死亡训练营,成全她和韩西爵相爱,则被说是秦苏凉欠她的。
到最后,秦子珂倒是把自己对秦苏凉所做的坏事都交代了出来。
秦苏凉以为那是忏悔,扣动扳机的手指已经渐渐松开,可她却说,韩西爵背弃了她,为了所谓的家业便不打算娶她,所以她在韩家大宅里安置了炸药,只要她挪动上五步,就会启动爆炸装置,所有人都会死。
秦苏凉开了枪,也拆除了安置在了韩家大宅里面的爆炸装置。
她想过把真相告诉韩西爵,却无意间听韩西爵说,他永远都会把秦子珂放在心里,在他心里,秦子珂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女人。
所以她才强调,韩西爵没必要知道她开枪的原因。
之前有件事情秦苏凉都没有提过,因为杀害了秦子珂,她还坐过十几天的牢,后来韩家人走动了关系,将她带了出来。
作为交换,她嫁给韩西爵三年,替他拿到继承权。
然后韩西爵用三年时间,让自己提升到了不需要她,不需要遗嘱,也无人能够撼动的地位。
天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的精力,躲在角落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才让自己走到今天已经无所谓过去的地步。
可面前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却偏偏一双脚都踩在了她的心口,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被撕裂,开始淌血抽痛。
“欢迎你来到我的雷区,如你所愿我现在怒火中烧。”
秦苏凉抬手半掩住自己那双快要湿润的眼睛,从鼻子里渐渐响起来的笑声,配合着她咧了嘴,让她看起来的确像是在大笑不止。
那声音,这固定的空间,简直就是灌耳的魔音,尖锐得能勾起人内心底里最原始的恐惧。
男人侧躺在地上,背着固定他的椅子,不断用脚蹭着地面,企图从秦苏凉睥睨着,如刀刃一般凌厉的视线里消失。
一颗心颤抖着,质问:
她那算哪门子的怒火中烧?甚至都没有怒吼一声,就一直诡笑着,到底算哪门子的怒火中烧?
不——
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辛秘书交代他的。说如果不幸落在了秦苏凉的手里,就把这些话说给她听,还保证她听过之后会立马崩溃,然而她却没有
为什么没有?
这充斥在空气里的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不对劲?
男人已经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完全从这种氛围里逃脱出来
秦苏凉轻轻一跃,坐到了桌子上,她拿起了桌面上的对讲机。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摆弄着,听对讲机里面发出了一阵一阵的“滋滋”声,她幽然的哼起了歌。
良久之后,她才又缓缓的开了口。
“我这个人活了二十多年,真正只生过两次气,两次都开了枪死了人,其中就包括了那个私生女秦子珂我这么说,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抿着嘴,呼吸愈见粗重。
“有一种说法,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所以啊,我很少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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