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开始有了东山再起的势头。
百姓们渐渐发现,原来这个百年间在他们口中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武林邪道,其实也并不比正道差多少。
邪道中也有武功极高,可抬袖挥手从金戈铁马之下救下千百民众的绝顶高手;邪道中也有侠肝义胆,一柄铁剑护一方百姓平安喜乐十数年的侠士;邪道中也有悬壶济世,一手金针可从阎王手下抢人性命的杏林高手。
邪道和正道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相差的只是行事风格,并没有真正的好坏善恶之分。
当百姓们真正开始愿意去接触、去了解邪道,才发现邪道的不少思想其实并不比正道的坏上多少。
他们是离经叛道,但他们叛出的“道”,也未尝不是一条更适合某些人心性的道。
邪道中人确实民风开放,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男男女女皆可上街游玩,相互私交相会也并无不可。但同时,邪道中人也讲究“用情专一”,定情后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子不可再纳三妻四妾,女子也不可再红杏出墙。
邪道中人确实行事颇无章法,他们并不讲究什么下级一定要对上级毕恭毕敬、子女一定要无条件地尊崇父母师长命令,他们离经叛道,却也同样团结友爱、一诺千金,并不随意滥杀无辜。
邪道中人确实没有那样将正道虽设立的法典和条条框框放在心上,他们高兴了便去寻几处贪官污吏的宝库金库,将里面的东西盗出来分给天下百姓,不高兴了也能当场提着剑去砍了仇人的脑袋,然后再堂而皇之地将那脑袋挂在闹市的旗杆上示众。
邪道当然有无数的不好,可他们也有无数的好。
他们心随意动、他们随心所欲,他们做一切事,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邪道洒脱,他们不给自己条条框框,便也不给辖区中百姓条条框框。
正道守心,他们对自己要求甚严,因此也对辖区中百姓要求严格。
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
单看个人喜欢哪种生活。
蝶衣客一案过后,因百姓们的反抗声,以及邪道们的及时行动,即使正道再如何防范,也不可避免地让原本只偏居一隅、根本没有多少属地的邪道强占了不少地区。
待一年后尘埃落定,邪道与正道持续数月的争斗落下帷幕,邪道所占势力竟不比正道差多少,天下竟渐渐有了二分的趋势。
不少正道人士对此痛心疾首,直言整件事定都是邪道妖人的手笔,竟趁他们不备,使计抢占了他们这么多地区。
简直是其心可诛!
但对于百姓而言,这却是一种最好不过的结局。
正道邪道平分天下,相互牵制,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尤其现在,天下初定,正道与邪道因着近一年的争斗,彼此皆有伤亡。
两方皆伤了气血,却也正好给了百姓们喘息、修生养息的机会,百姓的生活竟比一年前要好上不少。
也许数百年前武林刚兴盛起来的,先圣们将武林一分为二,分为正邪两道,本也就是为了这个。
只可惜在数百年的历史进程中,邪道势力渐弱,渐渐地完全没有了与正道匹敌的能力,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场面。
而现在,不过是一切回归正轨。
苏少眠听到上面这一大段议论的时候,正排在队伍里、顺着人群一起向城门涌去。
四周人口涌动,头顶阳光明媚,苏少眠一边举着袖子遮阳,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眼前的城池名叫“凤城”,是一座坐落于江南与江北交界处的城池。
凤城占地极大,其中生活着不少百姓,因为位于交通枢纽上,每日来往行人便有不少,是一座十分热闹富饶的城池。
如今天下分为正道邪道两派,城池却并不会被分。
百姓们还是如之前那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以个人爱好投靠帮派。若想习武者,也凭各自天资选择门派,亦或者被门派选择。
因此排在这凤城门口的,既有正道信徒,亦有邪道信徒。
百姓不比武者,没有非黑即白的思维,两派信徒排在一起照样友好地谈天说地,只是话语中更为各自派别说好话一些。
苏少眠是神医谷传人,神医谷本就属于中立门派,非正亦非邪。
因此此次正邪两派交争,于他而言其实没什么特殊影响。
苏少眠在苏阳县中便与浣花派弟子道了别,接着一路沿途北上,他走得慢,一路走来,遇到有人烟的小村子、或县城城池,便停下来义诊几日,接着再继续北上。
这一年来,正邪交战,受伤的人极多,苏少眠这一路走来竟是经历了颇多,在医术突飞猛进的同时,心性也成长了不少。
如今的苏少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羞涩内向、初出茅庐的医谷小弟子了,他变得沉稳、通达,他身上原本就有的璞玉一般的气质被时光一打磨,只变得更加通透,也更加引人注目了。
也许这就是神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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