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耳鬓厮磨道:“你不愿同朕是一窝,”含住她的耳垂,唇齿轻轻衔了一番,“还想同谁是一窝?”
徐杳半晌没说话,迷迷糊糊由他去了。直到她一双皓腕被人轻而易举扼住,往她脑袋顶上一放,半分也动弹不得。这回倒不再同她争执是不是一窝了,往她锁骨上啃了一口,疼得她当时就嘶一声,唇齿间还打着绊:“不带咬人的。”
“还真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往她下巴颌上啄一口,“脸上该疼成什么样啊。”
徐杳愣了一瞬,才嗯了一声。
燕怀瑾低笑一声,索性循着她锁骨往下亲,动作温柔缱绻,拐着弯儿的缠她。末了摸索着揉她:“想不想要?”沉着眼望她,目不转睛地,“可是你和朕不是一窝。”
徐杳这一番被他伺候的身子骨都酥了许多,迷离着眼看人:“这儿——”将人往近一揽,“满心满眼装得都是您。”下一瞬攀着他的身子,慢慢腾腾压在他上头,他自始至终也只由着她动。
徐杳就是这时候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为什么有些衣冠楚楚的人到了塌上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的味儿都和平时不一样,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都是哄人听得。
委实不容易。
折腾了半天,她倒是身子骨舒畅了许多,甜滋滋裹着被褥往里面一歪,尥蹶子似的朝燕怀瑾踹过去,还没来得及背过身去,脚腕已经被燕怀瑾牢牢握在掌心,一把又将她捞到怀里来,也不再迫使她望着自己,就这样搂着她的腰骨,分明是不肯放过她的架势。
徐杳挣了挣,哪里肯依,燕怀瑾半张脸嗑在她肩上,唉声唉气哄她:“你以后凡是要什么,朕都依你。”
“现在只想着要那天上的月亮,您徒手摘去,什么时候摘来了再说。”
听出来徐杳故意与他为难,动作却不停,一路循着她脊梁骨亲下去,经她实在忍不住讨饶时,声音嘤咛,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哭哭啼啼的架势,燕怀瑾才将她又搂得紧了些,附耳告诉她:“已经摘来了。”
每一份酣畅淋漓的背后可能是百废俱兴,也可能是万劫不复。
徐杳想,这话果真是不假的。
只因她第二日转醒时昏昏沉沉,已是起不来身了。燕怀瑾面色阴郁坐在榻前望着她,这景况倒是同昨儿晚上一般无二。面上的伤痕已经浅了许多,也没有昨儿瞧着那么渗人了,只是浑身上下滚烫得厉害,脸色也浑浑噩噩,一阵白一阵红的。
蒋太医赶过来请了诊,说她这是害了风寒,不打紧的,当即就给她开两剂药方命人去煎药,因殿内气氛实在教人惶恐不安,便忙不迭起身告退回太医院去了。
这厢蒋太医才踏出殿槛不久,徐杳半抬着眼帘,神情道不尽的慵懒,字字铿锵控诉道:“您是个惯会哄骗人的,昨儿还以为在您这里可以作威作福呢,到头来还是坑害人。”
她话才说了大半,鸢尾端着药碗一时间在外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一横,“哗啦——”一声挑着帘进去了。
徐杳见是鸢尾来了,这才噤住声。
鸢尾药碗才搁在床榻前的矮案上,正欲上前扶徐杳起身,药碗已经被燕怀瑾端起来,她素来有眼力见儿,欠了欠身便屏退在外。
将人偎在自己怀里,舀着勺喂她,燕怀瑾开口道:“这回,是朕对不住你。”
徐杳眉目一动,忍着苦味咽了药,好容易瓷碗见底,又被他喂了口蜜饯,她到底不肯恕他,握着拳往他肩上捶,仍旧不解气似的卷了卷被褥要往里头去,结果直接被他就着被褥抱在怀里,皱眉苦脸地望她:“朕给你赔不是。”
徐杳轻哼一声,这回当真不再搭理他,任由他费尽唇舌。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鸢尾盛着食盒进殿,正是李四亲手熬制的薏米莲子粥,燕怀瑾伏在徐杳平日里的书案上,大笔挥霍也不知在做什么,她便取了方枕置在徐杳身后半倚着,侍奉徐杳用罢膳,又匆匆告退。
这时候燕怀瑾才往徐杳眼皮底下凑,替她拢过耳后的碎发,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徐杳也不躲,一双手又被他捧在掌心裹了裹,眉眼里都是笑意,慢条斯理问她:“三月惊蛰又春分,依杳杳看,好不好?”
徐杳还没来得及琢磨他这话里头的深意,一道玉轴圣旨被他递到眼前,她只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便移了眸光,燕怀瑾一如既往的同她磨起耐性来,将圣旨摊开,她便成了不得不看。
其实她心底也起了些兴致,本不愿睬他,到底还是拿眼风瞄了瞄。
只一眼,她便怔住了——
襄姬徐氏,自入宫以来秉姿淑慎,表范温恭,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大燕,即册为皇后,入主中宫,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前一阵儿你同朕提议辟一处茶馆出来的时候,朕已命人修葺了关雎宫。想着你如今在落英榭是住惯了的,贸然回去再教你胡算乱想,就得不偿失了。”燕怀瑾笑意融融望她,“总归你怎么样朕都依你。”
这一日申时的时候,燕怀瑾去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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