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甚至想逃得远远的,这样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忘了他的。
明知已经住进心里的人哪能那么容易忘记,可是,我也只能靠着欺骗自己走下去。
“西夏,西夏......西夏......”
彼时正是晚自习,教室里人声鼎沸,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讨论中考后的暑假生活,或是结识各色的新朋友,而我却一个人抱着新发的军训服发呆,似乎只有这身迷彩服才能够提醒我高中生活的到来。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我偏过头去,冲他莞尔一笑。他也笑笑,终究什么也没说。
心照不宣,大约当时的我们还是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的。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只笑不说话,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一直喊我的名字。
他的同桌是我初中三年的班长,叫韩宇。我猜,如果他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韩宇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的军训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天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然后班会。晚自习就是反复的听军歌唱军歌,和前后排的同学瞎扯,或者听老陈激情万丈地讲他的想当年。
老陈,是我们的老班,教我们数学。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这一辈子遇见的最好的班主任。
军训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之前那个一直喊我名字的男孩。其实即便记得,我也不会认出迷彩海洋里哪一点是他,在没有戴眼镜的我的眼里,每个人都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
第二天的时候,教官依旧让我们练站姿,活动量不大,我就戴了副眼镜去了。正当我们站的有些不耐时,一个女生姗姗来迟。因为来得晚,就被顺便安排到矮小的我的左边,自然而然地,我和她成了朋友。
她就是任俞卿,那个后来让我痛不欲生的人。
“哎,你看,那个那个,就是倚着篮球架的那个男生,是我的发小,叫林江轩。”
其实他们更像是青梅竹马。高二那年,读过李白的《长干行》,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顺着任俞卿指的方向看去,不咸不淡的应声,“哦。”
挺眼熟的,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那个男生,好像就是那晚喊我名字的那个。
“林江轩,怎么写?”我开始觉得不公平,他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他的呢。
“双木林,三水江,车干轩。”
这三个字在无数个想念他的夜里,我在心里写了无数遍,却在青葱岁月里逐渐模糊了他的脸。
“夏夏,你确定就这么丢掉?”阿梓坐在17号空位上,手里拿着请柬的碎片,悠悠的说道。
不然呢?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我假装没听见,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端起我新磨的咖啡,放到她的面前,笑得牵强,说,“尝尝,新调的。”
“还不错,满满的忧伤。”
我惊讶的看着她,有点分不清这种惊讶是源于一向粗枝大叶的阿梓说出这么细腻的话,还是源于她品出了这杯咖啡的精华。
“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吧。”阿梓一脸的真诚。
“就叫江城子吧。”江城子是咖啡屋的名字,也是我挚爱的苏词。
“江城子......夏夏,这江城子有什么好?”阿梓对我的多愁善感深感疑惑。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我一笔一划地在留言板上写完,然后抬头,扯出一个笑脸,“的确不好。”
“那你真的打算把咖啡店卖掉?”阿梓和我一样,对这个没有生命的咖啡屋付出了感情。
我点头,沉重地开口,“我妈的病不能拖了。”
“夏夏,她还是难为你吗?”阿梓问我。
“她生病了,而且,我没有资格怪她。”说完,我望向窗外。
“我舍不得它。”阿梓趴在咖啡桌上,哭的撕心裂肺,肩膀一下一下的抽动。“要是我不结婚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我知道,我又何曾舍得,可就算是心愿未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过,他希望有一天能坐在我的咖啡店里靠窗的地方,喝我调的咖啡,他还说,他要提前预定一个最好的位置,一定要一眼就看到我这个老板数钱的背影。
他说得郑重其事,本来埋在小说里的我被吓了一跳,不过是被故事情节感动的随便说了一句——“我也喜欢咖啡,以后定要在海边开一家咖啡馆”而已,他至于这么严肃么?
我这个信口开河不重承诺的家伙都做到了,可他呢?他从来都没有来喝过我的咖啡,从来都不知道我在等他,甚至可能已经忘了十几年前说过的那句话。
阿梓临走的时候,轻声说,“夏夏,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耗掉你的美好人生了。”然后拍拍我的后背,“妮子,走的时候,打个电话,我来送你。”
“好。”我把这些年调制咖啡的笔记送给了阿梓,左右以后我也不会再调咖啡了,留着没有任何用处,就当做结婚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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