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私藏的兵器,而是上坟烧化用的锡纸银锭这一来,宋副阁领越发下不来台,而那些工人口中的言语也越发难听。
正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时刻,偏生他的手下又四处聚拢过来,报称搜查完毕,这冶铁场里只有原石生铁同冶炼工具,并无可疑之物。
宋副阁领面上难堪至极,但他好歹也是场面上的人物,索性拉下脸面走来向陈博衍道歉。
当下,这宋副阁领道“王爷见谅,卑职搜查已毕,并无所获,想必消息有误。”
陈博衍浅笑“大人是奉旨前来,何错之有只是大人可当真搜查明白了别等着回去之后再想起来什么地方还未搜过,又请了圣旨,跑来再搜。本王这冶铁场关系着许多人的生计,可经不起这等折腾。”
他这话,便是讥刺宋副阁领无办事之能,宋副阁领也是见多了世面的人,哪里听不出来他倒也不生气,只道“王爷说笑了,卑职这便回宫复旨。”言罢,一拱手,便告辞离去。
待御审司人马潮水一般的自冶铁场退去,陈博衍的亲随上来低声道“王爷,这些人走得倒是干脆。受了这许多奚落,倒也不见着恼。”
陈博衍淡淡一笑“御审司经办大案无数,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这点点心性自然是有的。”说着,又问道“王府那边如何了”
那人回道“王妃打发人送来消息,只说成了。”
陈博衍一怔,旋即笑道“好,咱们这便回府”
第100章
御审司两位阁领在宫门前碰面时,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自打御审司建司以来,经办大案要案无数,无论案犯身份如何尊贵,又或是怎样的刁钻狡诈之徒,无不手到擒来。但只御审司出手,必定有所斩获。
然而碰到成王这件事上,栽了个大跟头不说,还丢人现眼,狼狈至极宋副阁领倒也罢了,被几个乡野村汉讥讽几句,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在御审司刑审犯人之时,再恶毒污秽的咒骂,也都领教过。
然而那阁领却是另一番滋味儿了。回宫路上,他每每想起成王妃那双幽怨哀伤的泪眼,周身便如被雨淋湿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堂堂御审司阁领,竟落得去欺凌一个柔弱妇人,这可当真窝囊一路回来,这阁领已在心中骂了无数遍混账,胸口憋着一股气却又不知道朝何处撒去。
两人见了面通了气儿,晓得这次算是栽了。御审司正副阁领一道出手,却铩羽而归,真是前所未有。
宋副阁领清了清喉咙,低声道“待会儿见了皇上,却要怎么回复”
阁领脸色阴沉,冷冷道“照实说便可,他这般作弄我等,咱们也不必替他遮掩什么。再则,你我是皇上的臣子,他还没有登基。”
宋副阁领心中了然,知道这位正职已然动气,点头应下。
他心中也生气,堂堂御审司,竟然被人像猴子一般的戏耍两人进了宫,径直往养心殿面圣。
然而才走到养心殿外,远远便见两名梳着太极髻、头戴混元巾的少年道童立在阶下,两人脸上立时便现出不屑的神色来,晓得那位新封的国师正在里面。
这位国师,是太子陈恒远引荐与皇帝的。
皇帝自打病倒,便极听陈恒远的言语,几乎言听计从,又被病痛折磨的久了,病急乱投医,遂依从了他的言语,招了这道士入宫。
这道士自号清和上人,于终南山下修炼了三百余年,已是半仙之体。他入宫之后,便于养心殿布阵施法,言称是在驱魔除祟。太后虽极其震怒,斥责皇宫大内自得上天庇佑,怎会有邪祟奈何皇帝却已到了白日撞鬼的地步,不论谁说,都听不进去,准许这道士在宫中做法。
一顿鼓捣之后,皇帝在养心殿中果然不再见到那些憧憧鬼影,吃了他两丸药,夜间也能睡踏实了。皇帝心花怒放,便将这道士奉为神仙,封了他做国师,口称其为上师。
然而旁门左道,向来为这些读圣贤书经科举进朝堂的臣子所不齿。即便是皇帝亲自管辖的御审司,这两位阁领亦是轻蔑不已。
何况,成王府这次的事件,还是这道士捅出来的。
守门太监见他二人到来,进去通传之后,便出来道“皇上请二位大人进去。”
两人一先一后迈步入内,绕过屏风,便有御前宫女迎上来道“皇上在偏殿等候两位大人。”
两人一顿,便转了步子,往偏殿去。
进了偏殿,果然见皇帝半倚软枕,歪在罗汉床上,一旁一身着鹤氅头戴玉冠的道人立在地下。
这道人须发雪白,面容倒甚是年轻,一条皱纹也无,仿佛一个青年长了一头白发和一把白胡子。他手持拂尘,立在一旁,精神奕奕,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两位阁领并不瞧他,径自上前,俯身下拜“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皇帝那衰弱的声音自上飘来“起来吧,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只将结果告知与朕。”
两人起身,宋副阁领推后一步,正阁领言道“臣二人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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