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后院有一间放置杂物的房间,常年上着铁锁。府中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房间内有一个地牢的入口,是陈浑留下在危急关头避祸用的。
高老三四人这些天一直被关在陈家的幽暗阴冷的地牢中。每天顶盖打开一次,有人从斜坡的台阶处下来,送来一桶稀得得能照清人影的粥。
潮湿的地面上杂乱的铺垫着一些稻草,泥巴的腥味与屎尿味混杂在一在。老鼠肆无忌惮的穿梭着,在这幽暗的地方,它们才是真正的主人。一束阳光从顶盖的缝隙处射到地面,带来一点点生机。
刚开始时他们还幻想着陈牧肯定是要招降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要拿捏一番。可自从被扔到暗无天日地窘中那天起,便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他们好像被全世界遗忘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只要能离开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啊,救命,救命,妈呀,有东西在咬我的手。”
“吱吱”一道黑影窜过
冯树也被吓了一跳,怒骂道:“马老二,你鬼叫什么,不就是一只老鼠吗?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马老二还击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骂老子,找死是吧!”
“嘿嘿,老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是吃了老鼠胆。小婢养的,捆老子的时候你可没少使劲,怎么样,抱到陈牧的大腿了吗?还不是被扔这儿来了。”
冯树一直忌恨着马老二捆他的事,这些天没少翻来覆去倒腾。而马老二自知有些理亏,悻悻的不再言语。
独自靠在墙角的高老三叹息一声:“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鬼地方还不知道呢!不如省点力气,要吵到黄泉路上去吵。”
话音旧落,上方传来吱呀一声,四人吓了一跳。现在可不是送饭的时间,该不会高老三那乌鸦嘴一语中的,真的是来送他们上路的吧。
顶盖慢慢打开,高老三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倒也不怎么怕死了,就是放心不下卧病在床的老爹,几天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邻居进去照看他。
二个身影缓缓从七八米长的台阶下来。一个人在前面掌灯,是来送过饭的年轻人,“少主,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小心脚下別摔倒了。”
陈牧惮了惮白衫上落下的灰尘,玩笑道:“陈奇,你咋突然对本少主这么好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要求我呀?说吧,看上府里那个俏丫鬟了,除了小月以外,我都可以替你做主。”
“嘿嘿!俺长这俊俏模样,钟意俺的姑娘可多了,不用麻烦少主的。俺,俺这些天可愧疚死了,要是当时俺在,就可以帮少主挡下那一剑了。”
陈牧嘴角直抽抽,这货脸皮可真厚。后一句话我相信,前一句,能只能呵呵了。老实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从不轻易改变自己的信念。
刚刚下到地牢,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陈奇把手里的青铜灯往前晃了晁,四个人东倒西歪的坐在潮湿地面。一个个苍白的脸上有麻木,也有惊恐。
陈牧站定,四下环顾了一番,虽看不大清,倒也感觉出这地方比地面的房子稍大了一些。又看了看眼前这些人,这些天倒还真差点忘了他们,想起后做了些准备,打算落一步闲棋。
陈牧借着光线看向墙角,对那人有些印象:“高老三”
高老三不知陈牧为什么第一个找上他,侧了侧身子,刚想应答,又听见陈牧继续道:“西乡小溪里人氏,无亲族,年幼丧母,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现在家中唯有六旬老父卧病在床。”
陈牧每多说一个字,高老三脸色便苍白一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高老三是个泼皮不假,坏事干过不少,但同时也是个孝子。
“我昨天派人连夜去了小溪里,也找到了你家,门前有两棵枣树,对吧!”
高老三哀嚎一声,从墙角连滚带爬到陈牧的脚下,不停地嗑头,又哭又叫,声音都变了腔调:“杀了我吧,杀了我吧,陈君,我不该冒犯您,我该死啊!只要您饶了老父,我立刻就去死,我做鬼都念您的好。”
“求你了,求你了。饶过老父吧,饶过老父……”高老三发疯一样不停嗑头,头上已经见血。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灯下看公子,公子却如索命鬼
马老二看着昏黄的灯下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浅笑,毛骨竦然,跟见了森罗殿里的阎王似的。他们以为自己已经称得上心狠手辣,可跟面前这位一言不合就查人户口,准备抄家灭族的人相比,却是大巫见小巫了。
陈牧见想要的效果达到了,笑道:“饶过?从何说起呢?
我让人给你父留下了一袋米,十斤肉,还有三百钱。告诉老人家你有事外出了几天,又以你朋友的身份请了你们邻家的王氏去照顾你父亲。”
他终究不是真正可以视人命如草芥的枭雄,如果不是有人危胁到自己的性命,杀人绝不是会他的第一选择,更別说祸及到一个不相干的花甲老者。
高老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刚刚还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向地狱,一下子却是回到了人间。脸上血泪混合在一处,“陈,陈君,你……”
惊大大逆转,魔鬼变天使。
马老二等人睁大了眼睛,用稻草杆使劲掏了掏耳朵,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发那么大善心。
在一旁掌灯的陈奇一脸傲娇,因为这些跑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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