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时候,人们会故意忽视掉这块被遗忘之地。冰冷的土地上覆盖着无数年堆积下来的雪,第一次被人类探险家发现的时候,冰封洲还不是这个样子,永夜也尚未降临到这块荒芜的大陆上。
随着时间缓缓的推移,它原本的冻土覆盖上了雪花,而之后蜃星的运转方式也出现了变化,于是冰封洲的夜晚越来越长,直到某天,人类发现在冰封洲这块地区竟然完全没有了日照。永夜降临,让原本只是冰冷的土地变成了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让人们松了一口气的地方是蜃星的其他地区并没有出现夜晚变长的现象,仅仅只有冰封洲一块大陆变成了永夜之地。
而在这块永夜之地上行走的是“虎人”齐格飞·普罗德摩尔,他讨厌这种寒冷,然而在绘制了冰封洲十分之一区域之后,他感觉自己逐渐开始适应这种环境了。只是生活必需品还是要靠着外界运送过来,而那些事务都是由他的后代在管理着,由他弟弟哈艮的弟子辅佐,齐格飞的后代们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将家族在多年前就由哥洲迁移到了泰瑟洋上的某个岛屿中。经由海路进行贸易的普罗德摩尔家族变得愈发强大,似乎天生就适宜过这种生活的他们将各类物资买进,转手再卖给其他需求量极大的港口或是国家,利用船队的优势赚取了不少中间差价的利润。
齐格飞在变成了虎人之后,游历与隐藏身份所需要用到的开销全部是由他的子孙们经商得来的。他对于权势或者是名利没有兴趣,他的孩子们却跟他并不完全相似,虽然对于权势的态度是差不多的,但是他的子孙们对于金钱的热爱仿佛是天生的一般,普罗德摩尔家族所积攒的贵重金属足以让传说中的巨龙都为之赞叹。他家族所拥有的那座小岛都被泰瑟洋群岛人们称之为“金银岛”,象征着他家族的徽记也由最初的火焰之花变为了一枚雕刻着剑齿虎的金色硬币。
当虎人第一次去找水之方讨要原本自己应得的能力时,他的儿子刚刚拥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儿子只承认他的姓氏是普罗德摩尔,却不肯承认那个长着老虎脑袋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这也是齐格飞痛恨水之方的最根本原因,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儿子逐渐老去,甚至是他的孙子也逐渐的衰老,他却依旧保持着中年人的姿态看着他们,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延长他人的生命,他最多只能够祛除掉家人的病痛,却无法阻止时间在他后辈们的身上刻出一道道痕迹,这也是他痛恨水之方的另一个因素。
随着他的一代又一代的后辈们逝去,他的恨意也随之逐渐消散了一些,病痛无法折磨他的家人,只是生长着一个老虎的头颅真是让他颇为烦躁,也让他再度回想起了自己再次到达南克洲时候所发生的事情,第一次经过ama35区的时候,那里温热潮湿的环境让还是中年人的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蒸气,热情的乌克尔人甚至让他怀念起家人来。然而他的脑袋变成了老虎头,可想而知遭受到的待遇会是什么样子的。畏惧、惊悚、厌恶,这些表情统统写在了乌克尔人的脸上,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即便他的头颅换了个形状,但是他用以思考的“零件”却还是正常的在工作啊!为什么他们会对他有这种厌恶感呢?在询问了几个人之后,他们均是一脸嫌恶又冷淡的回复他:“你生长着不祥的样貌,剑齿虎择人而噬,又是已然灭绝的动物,请不要用如此样貌和我们的族人说话。”,他甚至连一个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即便能够用相同的语言来交流,他们也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待他。
而现在,他只想回到温暖的补给地,吃上那热腾腾的玉米羹与烤至金黄的猪腿肉。需要用到的这些工具与材料都是提前就已经利用飞行器与船队运输过来的,想要依靠自己的眼睛来观察每一处地形的齐格飞没有带来任何的随从,几乎只有夜空的气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曾经有一名好奇想要跟他一同前往冰封洲来进行绘制的年轻人被这种景象吓退了回去,于是再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要随着普罗德摩尔家族老族长一同疯狂。
虽然顶着一个老虎头,不过丰富的物资与整齐的装备是少不了他这个长生之人的。令他觉得遗憾的一点就是天空之中不再有圆圆的卫月出现,大部分时间是晴天的冰封之洲上空永远是星星点点的,倒是不会缺少亮光了。他也曾遇到一种神奇的景象——一条带状的光芒,不停的变幻着各种颜色,就如同记录在哥洲人探险笔录当中的一样。传说中那是引领灵者们进入圣地的火炬,而科技证明了它只是燃星所散发出的带电粒子接触到蜃星外表面的保护层呈现出的景色,四散的光芒亮彻天际又五彩缤纷。曾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冰封洲的独特气候所造成的现象,也有人认为这种现象与折射有关,甚至有人提出这是其他文明作为友好发来的问候,而在齐格飞看来,这就是一种纯粹又美丽的景色罢了,他不会关心这种景象是怎样构成的,因为这里的冰冷让他只想回到营地吃上一顿好的、烤烤火,顺便再来上一点点由一位朋友酿造出来的苹果酒会更加完美。
同样的时间,蜃星的另外一处地点,天空之中出现的是同样的景色,然而依然在不停赶路的章鱼君并没有什么心情来观看,靓丽景色并不能当做填饱肚子的食物,也无法当做她此刻最需要的水分,它充其量能够被当作给她指明前方路线的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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