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连几日,沈碧秋夜夜都来,不曾落空一天。
杨琼并不搭理他,只是安静地躺着,睁着一双眼,如同行将就木一般。沈碧秋也不以为意,宽衣上榻,搂着杨琼同卧,一边抚摸那人白玉般的身体,一边絮絮地说些两人的前尘往事。他记性极好,竟能将杨琼与他相交那几年的点点滴滴都描绘地历历在目,一件不差,在更深人静之时,细细低语,分外有着蛊惑之力。
杨琼听得心烦意乱,索性背转身,将身体缩成一团。然而沈碧秋并不放过他,欺身压上来,轻柔抚弄。杨琼没了内力,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初时还能屏气凝神相抗,渐渐地便开始喘息不已,身体也软了下来,沈碧秋低低一笑,柔声道:“我便知道你最不经逗。”
杨琼咬着牙,攥紧双拳,狠狠用力,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刺痛传来,他身上的红潮便渐渐退了下来。沈碧秋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地一皱眉,将他的双手捉住,叹息道:“你便这般不情愿?”他凑到杨琼的耳畔,“你明明钟情于我,又何苦口是心非?”
杨琼冷笑:“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那时的杨琼已不在这个世上,被你亲手所灭,你又何苦再执迷不悟?”
沈碧秋柔声道:“听说,你在九阳宫中养了一个戏子,与我长得一摸一样,连花九叔都险些认错。”他轻柔地吻着杨琼的侧脸,“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丝情义?”他捉着杨琼修长的手指,一个指尖一个指尖地细细亲吻,温柔缠绵,“你如今中了毒,盲了眼,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治好你。子修,不论你信与不信,当年之事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对你的心意,却从未改变,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向你负荆请罪。”
杨琼一笑:“大公子果然消息灵通,连我养在身边的禁脔都了若指掌。”他的唇边弯起一抹讽笑,“然则,你应该明白,我之所以忘不了你,不过因为你有一具好皮囊罢了。换言之,只要有这幅皮囊,换做是谁,我都不介意。你可听明白了?”
沈碧秋的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他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良久,才缓缓道:“子修,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心。”他轻笑一声,柔声道,“你向来如此嘴硬,不是么?”他的声音如此缠绵,双手却极为粗暴地拉开杨琼的双腿,仿佛怀着极大的怨怒,狠狠贯入。
剧烈的疼痛让杨琼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双唇也开始哆嗦。他闭上眼,咬着唇,忍受仿佛无穷无尽的折磨。他从未曾想过,往昔同沈碧秋之间甘之如饴的欢爱有一天会变成如此残酷的刑罚。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欢爱,既没有欢乐,也没有爱恋,剩下的分明只有羞辱和掠夺而已。
然而,沈碧秋却欲罢不能。怀中的杨琼微微颤抖,清秀绝伦的脸上分明透着脆弱,此刻退却一身骄傲的杨琼格外惹人爱怜,叫人情不自禁。发泄了最初的怒气,沈碧秋放缓了动作,开始轻轻款款,柔声哄慰,用足了十二分的温柔。杨琼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是木偶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事毕,沈碧秋抱着杨琼又亲吻了许久,不觉又有些情动。然而,他见杨琼始终紧闭双目,浑身僵直,不由微微叹息道:“子修,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杨琼缓声道:“你若能拔剑自刎,我便可立刻原谅你。”
沈碧秋含笑不语,一边轻抚杨琼的脸庞,一边柔声道:“子修,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便是你这骄傲的性子。即便落到如今这样凄惨的境地,也能如此逞强。”他又叹息道,“子修,你若能服个软,从此跟了我,我自然会好好待你,此生此世,决不负你。”
杨琼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声“好”,沈碧秋一怔,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隐隐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然而,杨琼却道:“沈碧秋,只是,你决定如何不负我呢?是帮我夺回储君之位?还是替我杀了杨玲珑和刘南图?或者,将欧阳世家的权柄还给我?”
沈碧秋缓缓道:“你若能开心,这些于我而言,都不算甚么。只是,眼下不行。”他的神色凝重起来,“我尚有未尽之事。子修,你为什么不能信我?”
杨琼道:“我当年身困汉阳楼,生死一线,曾问你有何苦衷,当日你若能和盘托出,即便要我的性命,我也不会犹豫半分。只是,你却三缄其口,将我生擒,交予杨玲珑。你若不想我死,如何会同杨玲珑构陷我有谋反夺宫之意?”
他冷笑起来:“我被圈禁在崇原永巷,刘太后和刘南图三番五次对我下毒,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岐王府上下百余人难道不是死在你与杨玲珑的手中?所有曾经跟随我的人难道不是被你赶尽杀绝?沈碧秋,你从我手中夺取欧阳世家乃至江南八大门派的权柄,将我逼成孤家寡人,空留一个九阳宫主的虚名,困守擎云山,这桩桩件件背后的主谋难道不是你?如今,你却口口声声叫我信你?我信你甚么呢?你又有甚么可以叫我相信?”他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目,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当年是我太过轻信于人,才会被你的巧言令色所迷惑。你原就是刘南图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却将你当作至交知己,何其可笑!沈碧秋,与其说你喜欢我,不如说你恨我,只是,你到底为何恨我?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为你爹沈眉同我父君的旧怨?”
沈碧秋深吸了一口气,低低道:“你说得不错!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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